“不可能!”
對于蘇成韫的這個說法,鐘離榕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這段日子以來,你不在,哥哥也很忙,我的身邊隻有子桑玉歌在陪我尋找和慕容家有關的一切,若是他真的是幕後真兇,那何必要陪我尋遍這長安城呢?”
“榕兒,你先别激動,我不是針對子桑玉歌,隻是……”
蘇成韫似乎有些話現在無法說,隻是一味的解釋着:“總之,等時機成熟之時,我定然會将一切都告知你。榕兒,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欺騙你的。”
“蘇成韫,你竟然回來了?”
也是很巧,蘇成韫的話剛說完,子桑玉歌就翩翩然的出現在了院門口,因為他經常來尋鐘離榕,所以進入鐘離府的時候都不需要門房來禀報,自顧自地就走了進來。
鐘離榕不知道他聽見了多少,隻是慌亂的轉頭呼喚他:“阿昭,你來了。”
這親密的稱呼更是讓蘇成韫惱怒,他猛然上前一步擋在鐘離榕前面:“子桑玉歌,這裡可是女眷的院子,你這般直接闖入是何道理?這就是你們子桑家的規矩嗎?”
子桑玉歌也不惱,就是輕搖着扇子含笑看着他,好像是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朋友一般:“我們偉大的蘇小将軍可真威風啊,消失了一個月之久,将未婚妻獨自留在長安城中被人取笑,現在回來了竟然這般在别人的院中大耍威風。”
被人取笑?她什麼時候被人取笑了?鐘離榕自己都納悶,這段日子她不是一直都在長安各處玩的挺好的嘛。
“我就算是消失了一個月,也是為了榕兒好,絕不會因為我辱了榕兒的清譽。”
子桑玉歌忽然眨了眨眼:“看來蘇小将軍還不知道呢吧?如今你和榕兒妹妹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在這個院中,你也是個客人,就不要再擺主人的款來了。”
“你什麼意思?”蘇成韫怒喝,說着就要動手。
鐘離榕一看這二人說着說着針鋒相對起來了,連忙上前一步阻止道:“你們停!不許在我的院子裡面吵架!”
“榕兒妹妹說笑了,我怎麼會做這種粗魯的事情呢?”子桑玉歌溫柔一笑:“隻是蘇小将軍似乎對我很不滿意,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将蘇小将軍得罪了。”
他這般笑裡藏刀的絕技實在強得可怕,就連鐘離榕都忍不住稍微偏心于他,畢竟誰都會更同情弱者。
隻是蘇成韫這種不喜歡那些勾心鬥角的心思單純之人,根本就看不透其中的關竅,反而一味的争強鬥狠,指着子桑玉歌低聲喝道:“子桑玉歌,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什麼叫做我和榕兒沒有任何關系?莫非你需要我再次提醒你,我和榕兒是陛下賜婚……”
“可是陛下如今已經為你們解除婚約了,難道蘇小将軍不知?”
一句話頓時讓蘇成韫愣在原地,他呆呆地看着鐘離榕和子桑玉歌,一臉的不敢相信,半晌才說出話來:“榕兒,他說的可是真的?”
雖然十分不想在這種時候傷害蘇成韫,但長痛不如短痛,遲早蘇成韫都是要知曉這件事的。
想了想,鐘離榕還是告知了他實情:“是的,他說的都是真的,我讓父親去求陛下,為你我、解除了婚約,如今我們之間确實沒有什麼關系了。”
在蘇成韫聽到是鐘離榕求的鐘離族長去解除婚約時,剛剛還意氣風發的少年眼中瞬間就失去了光彩。
他忍不住問道:“榕兒,你就這般不願意嫁給我,要毀了這個婚約嗎?也罷,不應該在這裡的是我才對……”
說着,蘇成韫獨自喃喃着向院外走去。
見他這般狀态,鐘離榕很是擔心:“蘇成韫……”
“榕兒妹妹,給他些時間去消化吧,畢竟解除婚約這件事情他遲早都會知道,相信他,在戰場征戰多年的一個少年将軍不會這麼容易就頹廢下去的。”子桑玉歌攔住了正要呼喚他的鐘離榕說道。
鐘離榕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蘇成韫離開,心中的那塊石頭變得越來越沉重。
“今日我來,是有件事情想要求妹妹。”
等到蘇成韫離開後,子桑玉歌轉頭看着鐘離榕正色道:“這件事情除了你,大概沒有人可以幫我了。”
他還是第一次在鐘離榕面前露出這般嚴肅的神色來,鐘離榕忍不住跟着緊張的問道:“阿昭你有什麼事情盡管開口,在慕容家的事情上我欠你許多,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絕不推辭。”
“這事對于你來說,其實并不為難。”子桑玉歌歎了口氣:“你大概應該聽說過,我與我的父親之間關系并不好,每次他看見我都十分生氣。隻是畢竟我是他的孩子,如今他舊病複發,昏迷在家中,姨娘派人來尋我,我才知曉。”
“我父親這人極其要強,這個病困擾了他許多年,可他一直咬牙堅持着,這麼多年來多少靈丹妙藥我都悄悄替他尋找了,但是就是不見起色,這次舊病複發情形可怕,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求到你這裡……”
鐘離榕明白,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子桑家父子的關系對于子桑玉歌來說是心中的一道傷疤,他直接将這傷疤展露在鐘離榕面前,也是對鐘離榕絕對的信任。
“好,你等我去拿了藥箱,我們現在就去子桑府。”鐘離榕沒有多餘的話,徑直轉頭進屋去收拾東西了。
看着她的背影,子桑玉歌再一次怦然心動,那種感激和欣賞在他心底升騰翻湧,愛意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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