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若的靈位前,幽郁問清幽若之死的真相,自作主張殺了漪蓮為姐姐報仇。
此事被康晖、太後等人拿到把柄,趁機要廢了後位,并讓晴貴妃協助冬皇貴妃協理六宮。
“我姐姐已經喝下了紅花,斷了這輩子作母親的機會。”司馬幽郁握緊扶手,“我不明白,你的孩子孛爾帖是博爾濟汗位唯一的繼承人,待汗王百年後,孛爾帖就是博爾濟的統領者,而你是孛爾帖的生母,地位自貴不可言。姐姐與你并無沖突,你為何還要誣陷她,治她于死地?你到底圖什麼?”
“圖什麼?”事已至此,漪蓮索性認了,反正她如今已經貴為博爾濟大妃,多氏皇帝倚重關外博爾濟,司馬幽郁再恨她,又能拿她怎樣?她哈哈一笑,,目露兇光,“并無沖突?博爾濟大妃之位本就是我的。若不是你姐姐突然的出現,我不僅失去了汗王的寵愛,更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博爾濟大妃之位。我怎能不恨?”
司馬幽郁痛苦地閉眼睛,姐姐即使斷了自己的生育念頭,也不能讓眼前這個女人放心。欲壑難填,這個女人的貪心永遠填不滿。她腦海裡是姐姐被綁在木頭上,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焰吞噬了她的畫面。
漪蓮注意到她的痛苦,仿佛故意刺激她似的描述道,“我是真的佩服你姐姐,烈火焚身,就連男子都受不了的苦楚,你姐姐竟然一聲不吭,被活活燒死,倒也是全了她的體面。”
“我姐姐心懷天下,巾帼不讓須眉。她就算死,也應該是馬革裹屍,轟轟烈烈。她誠心待你,你卻讓她的死成了一個笑話。”她睜開眼,眼裡布着蛛網般的血絲,一擡手,玉瑩端來一隻托盤,從左到右,分别是匕首,白绫,鶴頂紅。
“選一樣吧。”司馬幽郁冷冷道,“别逼我動手。”
漪蓮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視線從盤中慢慢移到幽郁臉上,她不可思議道:“司馬幽郁,你瘋了嗎?我是随汗王入京的博爾濟大妃,皇上如此倚重博爾濟,你竟敢私下處刑!”
司馬幽郁不想和她廢話,隻是冰冷吐出兩個字,“選吧。”
漪蓮環顧四周,整間屋子全是皇後的人,她大聲呼喚自己的婢女,卻沒人回應,玉瑩卻冷冷一笑,“大妃别白費力氣了,您的侍女早就被處置了,現在這甯安宮都是皇後娘娘的人。”漪蓮終于有些慌了:“司馬幽郁,你不要犯傻,如今你已貴為皇後,什麼都有了,你敢殺我無疑是自毀長城!你是不是瘋了!”
“你不選,我替你選。”司馬幽郁伸出手指選了鶴頂紅,最痛苦的死法。
她要看着她腸穿肚爛,以消心頭之恨。
“不,不!”漪蓮怎肯束手就擒,她一把推開玉瑩,然後朝門外沖去,豈料大門早已被鎖住。環翠一個健步沖過來按住她,把她又拖回到皇後腳下,死死壓住她。司馬幽郁正要彎腰去撿地上的鶴頂紅,玉瑩站起身,一個箭步過來,搶先奪了鶴頂紅的瓶子,然後轉身面對漪蓮,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将整瓶毒藥盡數灌了進去。
“别髒了皇後娘娘的手。”玉瑩冷酷道,“我來就好,我來送這個賤人下地府!”
“讓她給姐姐磕頭謝罪!”幽郁面對姐姐的牌位,跪了下來。環翠和玉瑩一左一右按着漪蓮,按着她的頭,讓她的額頭狠狠撞擊地面,漪蓮被迫一個一個磕頭,铿锵有力的聲音,一會兒,漪蓮的額頭已經滲出了血。
毒藥很快就發作了,漪蓮口鼻皆往外滲血,生不如死,卻又一直不死。她肚子裡翻江倒海,但卻被玉瑩和環翠壓着,隻能一個一個磕頭。“夠了!”皇後淡淡說道,兩人才住了手。
“司馬幽郁!”彌留之際,她如同一頭瀕臨死亡的野獸,拽着皇後的衣角,朝皇後嘶吼道,“博爾濟大妃死在你甯安宮,汗王、孛爾帖都不會放過你的!”
司馬幽郁蹲下身,輕蔑看着她,“你覺得博爾濟哈桑會為了你賠上整個博爾濟族人的性命與多氏抗衡嗎?至于孛爾帖,新的大妃還會為哈桑誕下子嗣,他不聽話,我可以選擇一個聽話的,取代他繼承汗王之位。你覺得我作為多氏的皇後,可不可以做到?”
漪蓮一楞,司馬幽郁用手拍掉她拽住自己衣角的手,漪蓮最後掙紮了幾下,一動不動了。且在此時,門外響起司馬南的聲音:“恭請皇上聖安!”福海一把推開司馬南,快步闖入正殿。
一個時辰前還顔色殊麗,光彩照人的博爾濟大妃,如今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蜷躺在地,五官溢血,瞪着一雙眼睛看他。
皇後立在她身旁,滿臉的無動于衷,甚至還朝他福了福:“給皇上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