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林崖手上還拿了兩根棒棒糖。
“草莓還是蘋果?二選一。”
“蘋果吧。”
他把蘋果味的真知棒地給了蘇芷清,以及一包顔色由淺到深的綠色皮筋。
“怎麼忽然買棒棒糖?”蘇芷清問道。
真知棒的包裝蘇芷清一直不怎麼會撕,此刻也一樣,弄了半天,還是沒有把底部“焊住”的地方解開。
“我來吧”,林崖含着草莓味,接過蘇芷清手裡的,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今天不是兒童節麼。”
“謝啦”,蘇芷清晃了晃皮筋,用手把頭發分成兩股,紮了起來:“你想要什麼禮物?”
“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星座的,這就是我要的禮物。”
“你還真是堅持不懈呢。星座這東西,你這麼沉迷?”蘇芷清把頭發用手分成兩股,紮了起來。
學生時代的蘇芷清,也像林崖現在這樣,執着于星座,但自己比他更甚。
蘇芷清毫不錯過任何一個可以上網的時機,查詢自己和他之間的匹配度,進而聯想到平日裡和他之間的交集,常常因此開心很久。
于是,蘇芷清說道:“白羊。”
“白羊?四月?你比我大?”林崖有些驚訝。
“我比你小一歲。你不是十六嗎?我才十五。”
那個年代,入學要求還沒如今這麼嚴格。
蘇芷清提前上學是因為母親的職業關系,而十二月出生的林崖,應該是父母和學校打點了。
他笑着看蘇芷清:“蘇老師,你怎麼連我幾歲都知道?”
“我說過的嘛,家校聯系簿,上面有每個人的生日。”蘇芷清坦然自若地說。
***
“怎麼樣?”蘇芷清左右晃了晃小辮子,問林崖。
“很好看。很符合六一。”
兩邊的頭發紮起來後,低頭做作業時,能明顯感覺到視線變得清爽了。
“對了,我才發現,你有耳洞。”林崖看了看蘇芷清兩側的辮子,發現左右耳朵各一個耳洞。
“嗯,是啊。”現在的蘇芷清隻有兩個耳洞。
“什麼時候打的?”林崖好奇地問。
“這是我們這邊的傳統,女孩子小時候幾乎都會被家長拉着打耳洞的。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被蘇芷清媽拉着去打了,當時我嚎啕大哭,超級害怕,可是呢,拗不過她。”
“那你怎麼不帶耳環?”
“因為儀容儀表檢查咯,高一的時候,被班主任訓斥過,所以沒有再戴了。”
初中升高中的暑假,母親一定要把她喜歡的純金的款式老氣的耳環戴在蘇芷清的耳朵上,她想着反正不出門,戴着就戴着吧,結果暑假結束後,卻忘了取下,母親也沒注意到,于是高一第一天,就被班主任罵了。
自此,蘇芷清的兩耳便是空空。
“下午,等宿舍區大門開放後,我們去禮品店買耳釘,作為兒童節禮物。”林崖說。
“這麼……突然?因為兒童節?”
“對啊,你總裝大人,還挺幼稚的,這個節日很适合你。”
“……我這叫心理成熟。”
“那就說好了,我送你。”
“行啊,那我就不客套了。”
曾經的蘇芷清,從未收到過來自林崖特意準備得任何禮物。
如今,他想主動送自己,那就大大方方接受吧!
***
中午,食堂變得熱鬧起來。晚起的學生紛紛前來吃午餐。
他倆收拾好作業本和試卷,把它們挪到一邊。
打完飯之後,何骁也端着不鏽鋼餐盤坐到了林崖旁邊。
“蘇……蘇老師,居然是你?”何骁看清楚蘇芷清正面之後,一臉驚訝地說。
“是我,咋了?”
“你劉海這麼齊整……像西瓜太郎。”何骁大笑。
“你才西瓜太郎”,林崖拍了拍他後腦勺:“我看你的頭發,也該讓蘇老師剪剪了。”
“诶?!這不是,你身邊那位短發女生嗎?”這時,一個陌生的男生出現。
蘇芷清雖然不認識他,但聽聲音,應該就是昨晚走廊相遇後又進林崖他們宿舍的那一位。
“怎麼換發型了。”男生在蘇芷清旁邊坐下了,帶點自言自語的意思,蘇芷清便沒有回他。
“你怎麼來了?你舍友呢?”林崖問。
“舍友還沒起床,我餓了,先來吃飯,回去接着睡”,男生笑嘻嘻地說:“讓你倆幫忙問的事情,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