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應酬，喝了酒，不能開車。走吧，上車。”

“等等阿姨”，趙添峥和她感情很好，摟着她的肩，介紹蘇芷清：“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蘇芷清同學，‘清溪添蘭芷，群山顯峥嵘’，怎麼樣？我做得名字詩，和她很配吧？”

此刻的趙添峥和上次他爸來接他時候的樣子完全不一樣，狀态很松弛。

“阿姨好。”見狀，蘇芷清隻好微微彎腰，打了招呼。

“你好”，阿姨對蘇芷清說：“天真……沒有打擾到你吧？”

蘇芷清看向趙添峥，從阿姨的話語中蘇芷清推測出他一定是說了向自己告白這件事，不免感到驚訝——他居然敢和長輩說這件事。

“沒……沒有吧”，面對他的長輩，蘇芷清無法直言他的煩人：“阿姨，我們住宿的，就先回去了，可能馬上就要熄燈了。”蘇芷清借口離開，推着林崖同何骁趕緊走。

“小清，明天見。”趙添峥似乎是因為身邊多了個“靠山”，一點也不不知道收斂地揮手道。

“嗯……”蘇芷清不情願地回複。至少，在他長輩面前，還是給他點面子吧。

“阿姨，小清很不錯吧？”蘇芷清聽到趙添峥說。

“但是，我看出來她不喜歡你。”

“日久生情嘛。”

***

臨到宿舍，蘇芷清讓何骁先走，把一路冷臉的林崖帶到附近的旮旯裡。

有隻蜘蛛正在角落裡的網上，蹲守着自投羅網的蟲子們。

“想說什麼？”這時，林崖才主動開了口。

蘇芷清站在他對面，問道：“有話直說，我感覺你很不開心。”

“沒什麼。”林崖低着頭，盯着蜘蛛看。

“肯定有什麼。有話就說，憋着，隻會産生更多的矛盾。”

林崖現在的狀态，讓蘇芷清想到之所以他和父母無法溝通的原因。他把想說的話憋在心裡，用緘默抵觸溝通。

蘇芷清不敢說自己感同身受，但至少也有所感悟。

正如林崖之前所問，蘇芷清把想說的話告訴母親後不會得到正反饋，但在與她日漸稀薄的交流中，關系也愈加疏遠。

所以，蘇芷清希望他不要這麼做。

把自己鎖在小世界裡，或許是自由的，但相對的，也是束縛的。

“我知道趙添峥很煩人，但他現在不在我們旁邊，你不至于冷臉對我吧？我又沒做錯什麼。”蘇芷清對他說。

“是因為趙添峥”，林崖終于直視蘇芷清了：“我覺得……他太厲害了。”

現在的林崖和平時的不一樣。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局促和不安，它們占據了自信的位置，讓他說話變得吞吞吐吐。

“他哪裡厲害了？”蘇芷清明白了，是少年遇到了對手，而且還是強而有力的一方。

記憶裡，不要說林崖，就算自己整個班的人，也未曾有誰身邊出現過尖子班的學生。而現在，趙添峥的到來，加之林崖對學習态度的轉變，不免讓他感到有些慌亂。

這說明，他是想進步的！

蘇芷清忍不住笑了，覺得自己猜得沒錯。

“你笑什麼？”林崖莫名地問。

“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第一”，林崖數着手指：“長得帥；第二，毫不費力，成績就很好；第三……家裡人，好像都很關心他；第四……沒有第四。”

果然，被蘇芷清猜中了。

“第一，每個人都很獨特，帥還是不帥沒有固定的判斷方式，我實話說了吧，在我的審美裡，我覺得你比他帥，，他也就是白了點，長得很普通嘛；第二，哪有毫不費力的事情，誰生下來就會高中課程了？他的努力我們沒看到罷了；第三，家裡人的關心方式是不一樣的，這沒什麼可以羨慕的。而且，他的人生劇本要是給你，你不一定會想要。每個人的劇情發展是不一樣的，他的，不适合你。”

蘇芷清繼續說：“如果你覺得他特别優秀或是過得特别好，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都不像外界看到的那樣，無憂無慮和快樂。”

比如你，比如我。

在不斷學習的過程中，蘇芷清不僅記住了很多知識點，已經掌握了一遍的、淡忘了的課程内容也因為每日的誦讀開始一點一點地重又浮現在腦海中。漸漸地，數學、物理的好多公式，蘇芷清都能背熟并且靈活運用了，也因此這兩門在期末考試中的成績比此前進步了一些。

于是，蘇芷清用自身經驗開導他。

“當初，高一剛分班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十分糟糕”，畢竟穿越到這時候的她，幾乎忘光了所有的高中知識：“但是一想到，人生的未來或是結局都隻能由自己去創造，我便把這短暫的糟糕的一頁翻了過去。而今，跟着你們一起學習，忘記得知識點也重現了，成績也提升了。現在，我感覺很好。就像我們小時候學走路，摔倒了繼續爬起來走，後來不是學會了嗎？也就是說隻要堅持，就一定能成功。學習，就是這樣的。你不必去看周圍人怎樣，每個人學習方式不一樣，進步的速度也不一樣。趙添峥雖然學習不錯，但人品一般，我覺得你不必妄自菲薄。”

不知不覺，蘇芷清唠叨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