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是二十二歲的成年人,不能對高中生有任何除友情以外的想法。”
所以,蘇芷清僞裝成坦然自若的樣子,和他笑談今日上課發生的種種趣事或是對老師的不帶惡意的吐槽。
上課鈴響,小情侶一前一後的制造時間差下樓,她也對趙添峥說:“走吧。”
忽然,蘇芷清看到幾對男女加速沖了下去,伴随着老師的“站住”,沒有來得及跑下樓的人,被瞬間發出強光的手電照得閉眼停滞或後退。
楊老師上來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跟我去教務處。”
下樓時,蘇芷清看到拐角處得逞笑着的丁一帆。
***
學校雖然安裝了監控,但除非必要時刻,才會選擇調監控。像抓早戀這種小事,老師們依然會選擇打着手電,親自搜索。
而角落的丁一帆,證實了蘇芷清的猜想——她看到了趙添峥和自己獨處,故意通知了楊老師。
在教務處,幾對真情侶因為不善于撒謊以及真情流露,都收到了請家長、寫檢讨張貼告示欄的處分,而蘇芷清和趙添峥這兩個無辜的人自始至終都在據理力争。
“楊老師,我倆真沒談,剛才在探讨學習。”趙添峥說。
“趙添峥,你不要以為你這個學期年級排名上升了,就可以放松學業了”,楊老師站在趙添峥面前,咄咄逼人:“你的儀容儀表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平時看閑書也放過你,但是早戀這件事,沒什麼可談的。你爸不是會來接你嗎?打他電話,讓他早點來,現在就來我辦公室。”
“别啊,楊老師,我爸來了也沒用,我倆清清白白,你這是污蔑。”趙添峥繼續說。
“打,你不是有手機嗎?拿出來打。”楊老師怒目圓瞪,毫不退讓地指着趙添峥的口袋。
“楊老師,你不能因為我們在天台聊天,就定罪于我們吧?早戀證據是什麼?男生和女生之間不能說話了?”蘇芷清皺眉道。
“證據?他不是一直去你們班找你嗎?你們以為我沒注意到?你是可能沒早戀,但他就是動了歪心思”,楊老師仿佛很驕傲自己把這一點當做證據,再次斥責趙添峥:“你不打的話,是要我幫你撥嗎?”
趙添峥沒有辦法,隻得撥通了電話。很快,趙叔叔和阿姨一起過來了。
趙叔叔在聽完楊老師的前因後果以及個人臆斷之後,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趙添峥說:“這個學期的夜自習,你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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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出了教務處。
“爸……我沒有……”趙添峥站在走廊上,黯然道:“我們就是同學關系。”
心知肚明的阿姨也幫着說話:“是啊,添峥沒早戀。”
“我知道”,趙叔叔說:“但老師都那麼說了,做家長的,也隻能這麼做了。添峥,你學習不用我們操心,在家和在學校上自習,其實都一樣。”
“爸,不一樣,在學校,不懂的題目我能及時問老師,在家就隻能拖到第二天了。”趙添峥急得幾乎跺腳。
“那就拖到第二天,你現在什麼樣子?趕緊回教室收拾東西,回家!”趙叔叔說完,就往樓下走,回頭呵斥道:“給你十分鐘!”
樓道的聲控燈,幾乎全亮。
阿姨搖了搖頭,也跟着下去了。
蘇芷清見趙添峥無動于衷站在原地,寬慰道:“也就夜自習嘛,白天不是還能見面嗎?”
趙添峥眼底愁緒頓無,咧嘴道:“原來,你也期待能每天都和我見面啊?”
“沒有……我這是安慰你的話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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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林崖轉身問蘇芷清去做什麼了。
蘇芷清隻說自己和趙添峥被楊老師誤會成早戀,這學期趙添峥不會再來上夜自習了,并沒說丁一帆的故意使之。
***
第二天,在早操開始前,楊老師在主席台通報批評早戀的人,好在沒有提到蘇芷清和趙添峥,不過表揚了丁一帆。
“無語,她怎麼還被誇了?”李帛雨轉頭蘇芷清說。
蘇芷清聳聳肩:“一時奸計得逞罷了。”
早操結束,丁一帆故意跑到高二年級的人堆裡,沖蘇芷清壞笑并豎起中指。
“小紅”,李帛雨拉了拉蘇芷清的衣袖:“要不要去罵她?”
“算了”,她的成年人理性壓制住了沖動:“畢竟,她确實讓老師抓到了早戀情侶。”
然而,在大家都以為她消停的第三天中午,蘇芷清一行人吃完飯回到教室發現——自己和李帛雨挂在椅背上的校服都被人用剪刀剪爛了。
“向日葵”散作一團,“Bang!E”的筆畫都變得零散。
“不會又是丁一帆幹得吧?!她是心理變态嗎?”李帛雨驚呼,連她都覺得犯人指定是那個小個子。
蘇芷清壓抑了兩周的熱血沖上腦門,林崖的那句“以暴制暴”在她腦海裡反複響起,理智暫時規避。
她抓起兩件校服,沖到高一教學樓,本想着一間一間教室找也要把丁一帆揪出來,沒想到她就站在走廊最顯眼的位置,仿佛在等候蘇芷清的出現。
她張嘴準備嘲笑,卻在還未發出音節的時候,被蘇芷清扔出得校服糊在臉上,接着嬌小的她被按在了柱子上。
蘇芷清揮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