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這個世界是一點也不熟。
“那不是你喜歡他嘛,怎麼不把他一起帶上。”
“不喜歡了,以後的日子裡都不會有他了。可能,如果他主動找我聊天的話,我會回複,但我不會再傻到主動去找他,這樣的傻事,不想再做了。”說完,蘇芷清抿了抿唇。
這樣的傻事,她在林崖身上已經做了夠多的了,如今,她不會再白費力氣地重蹈覆轍了。
“什麼意思?你不喜歡他了?”林崖感到吃驚,側身向後問道,差點打翻了身上的炒飯。
“要說現在徹底斷念應該還沒有,但我估計過一周就能把他忘了,我是爽快人,當初跟你告白後也就難過了一周,你也可以說花心,嘴上說着喜歡好多年,結果卻能如此決絕。”
告白未果那晚,蘇芷清在操場上哭了好久,直至宿舍熄燈她都還在抽噎。許是難過夾雜在淚水中傾瀉而出,她的失戀之痛沒有持續很久,一周後,她可以忍住不再想起林崖,即使打開Q·Q也從未滑動至他的頭像處。
隻不過在林崖杳無音訊的時間裡,她還會斷斷續續想起自己傻乎乎的五年光陰,然後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癡情人設,感動自己。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其實有女朋友?”
“那倒沒有,隻不過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單相思上了。這次去北京,讓我清楚地意識到他不喜歡我。同樣的錯誤,我可不想犯兩次。”
林崖回過身,低頭看着炒飯說:“可你不是說過,你和他相處的不多,他還不夠了解你,或許相處久之後,他就會對你有感覺?你們不是有相同的愛好嗎?都喜歡看書。”
“有相同愛好又怎樣呢?世界上喜歡看書的人那麼多,總不能都是成雙入對的吧?而且,與其說我喜歡看書,不如說我喜歡畫畫,我應該找個也喜歡畫畫的人才對。”蘇芷清堅定地反駁道,似乎也是在增強自己忘記趙添峥的決心。
“可是……”
林崖還要說什麼,蘇芷清立即打斷了他:“你這是要撮合我和趙添峥?”
“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去了一趟北京,就改變了想法,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沒有不愉快,隻是我隻花了三天,想明白了曾經需要花五年才想通的事。”蘇芷清放下筷子,看着林崖說。
這一次,“他不喜歡我”五個字,無比清晰地印在蘇芷清的腦海,她已不是沉迷青春言情的十六歲高中生了,幻想那些橋段會在自己一次次制造得相遇中發生,直至雙向奔赴。
這個世界,這麼多人,兩情相悅的概率早就被人潮沖淡至微乎其微。
車内的氣氛因為蘇芷清不自覺地提到“五年”後變得尴尬。
“都過去了”,蘇芷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強調這個時間,其實自己根本沒有“訴苦”的意思:“咱倆現在不是好朋友麼?早知道,高一你一轉學過來,就和你做兄弟算了。現在的相處,多自然啊。”
林崖輕咳了一聲,把要說的話隐沒在這聲刻意的咳嗽裡:“那……你國慶接下來幾天有什麼安排嗎?”
話題轉折的十分突兀,但蘇芷清覺得松了口氣。
“應該就是在家畫畫吧。最近也沒接到單子,投的簡曆也沒回複,不過之前王垚推薦我參加的比賽國慶之後應該會出成績,如果能得獎就好了。”
“那你明天能出來嗎?”
“陪你出攤嗎?應該……不太能出來。”蘇芷清吃完最後一口炒飯說。
“不是。國慶檔有好幾部電影不錯,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我請你,作為你給我買特産的謝禮。但是你說的‘不太能出來’是什麼意思?”
蘇芷清看向窗外,天空又飄起了零星小雨:“其實,我從小就很宅,放假也呆在家裡,不出去玩。一半原因是我沒朋友,另一半原因是我媽不讓。也不是不讓吧,就是我如果放假兩天都出門,她就會覺得我心野了,比如這次國慶,我這幾天剛從北京回來,如果又跟她說我明天或者後天要出門,她肯定會說我的。雖然說腳長在我身上,但一想到會被她說上幾句,心裡就很不舒服。”
“你二十多歲了,還被這麼管着嗎?”林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驚訝。
“所以,估計是出不來了。在家畫畫也挺好的。”
“你之前說過你找過房子,準備在外租房住?”
“是啊。”
“那你現在還有這個打算嗎?如果你能搬出去住的話,是不是會自由很多?”
蘇芷清略一沉思:“是啊,我現在有錢了,可以搬出去住了。之前的稿費一分沒花,公司附近的房子大概是七八百左右單間,我可以去找找看。”
蘇芷清眼前仿佛展開了一幅自由自在生活的畫卷,不禁對未來暢想的話語多了起來。
“這樣就算加班也不用打車回家,走幾步就可以到住的地方,早上也不用早起,睡到八點半也來得及,晚上熬夜畫畫也不會被說……不錯,等假期過去,我就去找住的地方。”
“你公司午休時間是幾點?”林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