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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大家都憋瘋了,一說要出去唱歌,個個都歡欣雀躍。
李少川說他跟他爸去開集團會議,如果趕得及就過來。
桃西把他的回複告訴張小花。
張小花問她:“那你還去嗎?不準說不去,重色忘友的家夥!”
“去的。”
包廂李少川讓秘書預定,是他們平時常去的娛樂會所。
桃西對唱歌、玩遊戲、喝酒都沒興趣,吃了點小吃填肚子,覺得無聊,就出去透氣。
不過外面也無聊,轉一圈她又回到包廂。
起初她還沒覺得不對勁,直到突然一陣起哄,緊接着男男女女們像是接到了什麼信号,摟/*抱在一起,無所顧忌親/*吻撫*/摸。
桃西倒吸一口涼氣,定睛望去,發現周圍居然都是陌生面孔!
她這才意識到走錯包廂了。
正打算溜走,包廂門從外面打開,來了個桃西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是李庭修。
大概是光線暗的緣故,他看起來比白天更高大,肩寬窄腰,雙腿遒勁有力,身上還有股讓人膽寒的危險氣息。
他關掉音樂,又打開包廂燈。
強烈的光線讓所有人都迷茫望過去。
大塊頭進來,随手關了門。
李庭修慢悠悠往人群裡掃一眼:“我找程曜。”
他說着客氣話,但語氣沒有半分和氣,誰都看出來他是來找茬的。
人群安靜半會兒,走出來一個年輕男孩。
桃西在李爺爺的壽宴上見過程曜,據悉他爸爸跟少川的爸爸是好友。
不過,李庭修幹嘛找他麻煩?
“有事?”
傲慢的态度跟李庭修有的一拼,不過李庭修也沒生氣,輕笑:“你們姓程的,都好沒禮貌。”
程曜依舊是冷漠臉:“我不認識你,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氣氛瞬間凝固下來,無聲的硝煙在兩人之間彌漫。
桃西心跳得快極了。
李庭修比程曜高差不多一個頭,身材健壯結實,即便程曜表情帶狠,氣勢也不弱,但在李庭修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李庭修的傲渾然天成,從神态、表情到眼神,那股桀骜由内至外,每一絲都恰到好處,程曜看着反倒有些像是少不更事的年輕人的莽撞和強撐。
想到李庭修在壽宴上欺負李少川的場面,桃西擔心程曜也會吃虧。
可惜她沒帶手機,不然可以給李少川通風報信。
“老師沒教你,見到長輩要先問好?”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扶在程曜肩頭。
反應過來的程曜擡腿想反擊,但才剛提腳,膝蓋被踹,他雙腿一軟,撲通跪坐在地上。
那聲音,桃西聽了膝蓋都在痛。
程曜忍着痛掙紮,他想起身,可男人的手像鷹勾爪,死死锢住他的肩頭,他每動一下,肩上的力就多重一分,直到再也忍受不住,溢出痛苦的聲音。
“你、你要幹什麼?”此時的程曜已然沒有之前的傲慢底氣,他能感覺到作為同性,李庭修身上那股倒壓性的力量,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将他壓制。
程曜目眦欲裂。
自尊不容許他低頭喊痛,可是人體本能的求生欲望支配着他的理智,終于再也忍不住,他喊了一聲“啊”。
桃西看着這一幕,吓得驚呼出聲,她怕被人發現,捂着嘴緊緊貼到牆上,心跳如雷。
下一秒,男人俯下身,俊臉靠近。
程曜直視着他的眼睛,那漆黑的瞳仁裡倒映着小小的他。
“嗯?”
程曜痛得直抽氣,男人冷漠的眼神像條毒蛇,緊緊纏繞着他的脖子。
“哥、哥。”
李庭修極輕地笑了一下,輕輕拍拍他的臉:“聲音太小,聽不到。”
“修、修哥。”
李庭修嗤一聲:“這也不是不認得我嘛。怎麼?你爸說見到我要裝作不認識?”
“不、不是的。”
程曜自然認得李庭修的,之前他看中一個公司,周旋到結尾,準備簽合同,被爸爸和李叔叔截胡高價買了下來,于是才有今晚的發瘋。
程曜打從心底看不起李庭修,一個家族棄子,天天擺譜裝傲,要不是爸爸耳提面命提醒,讓不要跟他起沖突,程曜早就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他沒想到,李庭修竟敢不請自來,闖進包廂找他麻煩。
“不然呢?”
男人一字一句念出來,那麼輕,卻像子彈,震得程曜耳朵嗡嗡響。
“修哥,我錯了。”
“大點聲。”
“我錯了。”這回聲音裡帶了哭腔。
桃西看到他渾身顫抖,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了什麼叫“面如死灰”。
看着肩膀上的那雙大手,桃西無法想象若是按在她身上,會是什麼後果,隻怕骨頭都被他捏碎。
桃西害怕極了,終于看到包廂裡有人想出去,她緊跟上去。
才到門邊,就被大塊頭攔住。
桃西驚駭擡頭,很不巧,竟然跟李庭修來了個對視。
男人盯着她半會兒,眼裡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笑意。
這熟悉的眼神,令桃西渾身一顫。
她趕緊低下頭,祈禱他千萬别認出她。
李庭修自然是記得她的,他的未來侄媳婦兒,李少川的青梅竹馬。
他雖然看不起李少川,但實話說,他眼光的确不錯。
女孩特别白,眼睛又很大,在這一群人裡很是紮眼。
配上一張無辜的臉蛋,看起來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