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江黎掙紮,怒吼道,“放手!”
楊馳晚上喝了不少酒,酒精讓他沖動,讓他失去理智,讓他暴露最原始的本性。她越是掙紮,他越是興奮。
竟不要臉的捧起她的臉頰,要來親她。
江黎下意識往後躲,卻沒注意身後就是床鋪。而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整個人的重心已經在往後倒了。
楊馳順勢俯身過來:“江黎,我會對你好的,真的,你相信我。”
“你讓開。”江黎吼出了高腔,“我叫人了。”
她記得房門開着,本來楊馳最後進來時把門關了,中間她去打開了,就是怕發生尴尬的事。
楊馳正被強烈的荷爾蒙支配,才不會理會她的威脅。兩人較勁之時,他的魔爪終是伸向了她胸前的拉鍊。
江黎這天穿了身白色連衣裙,上面的短衣是拉鍊設計,到了這會後悔都來不及了。她下意識地去擋,邊大聲喊道:“來人啊,有沒有人,救命啊......”
她幾乎是扯破了嗓子喊的,楊馳聽了有些害怕,一隻手去捂她的嘴。就在這時,江黎一口咬住他的某跟手指,下了猛力咬下去。
“啊!”楊馳一聲慘叫。
江黎趁這機會,手腳并用,将這東西給弄開,爬起來就跑。正跑到門口,忽然跟一婦人撞了個滿懷。
兩人都吓得驚了一下,婦人視線下移,落到她胸前,江黎反應過來,趕緊拉回拉鍊,急匆匆地沖下樓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海風民宿的,像是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将她推了回來。她抱着自己躺在床上哭,哭着哭着她就想到了周亦宸,緊接着她又想到了丢下她去了國外的母親。各種悲傷的事情交雜在一起,她哭得無法抑制。
人脆弱的時候,總是會去想更多擊垮脆弱的往事,如此惡性循環,将自己包裹在傷感之中。然後自怨自艾,上天啊,為什麼,為什麼沒人愛我,為什麼我就該如此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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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天氣好,周亦宸每天都會早起晨跑。在滬城的家裡,用跑步機。這邊更适合在外運動。早上空氣好,沿着海岸線,或跟着山道,到哪都看到美景,吸到新鮮氧氣。
跑完七點半,周亦宸剛回到民宿沖完澡下樓吃早餐,陶婉來了。
“怎麼,我這邊的早餐吃上瘾了?”
她之前來蹭過幾次吃的,想來這回依舊。周亦宸說話時沒看他,拿了雞蛋剝。
陶婉沒回答,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忽地靠近他。
周亦宸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扭頭警覺地看向她:“怎麼了?”
“給你說個事。”她神神秘秘地看了廚師一眼。
給周亦宸做飯的阿姨正在竈台前忙活,背對着他們。
陶婉又把椅子搬近了些,距離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範圍。周亦宸蹙了蹙眉,神色不爽快。
“有事說事,能不能不要靠這麼近?”
“為了江黎的名譽,我當然得悄悄給你說了。”
周亦宸聞言,眉心一跳:“怎麼了?”
陶婉看他緊張的表情,心裡歎了歎,本來準備讓他猜來着,但這情形還是直截了當得好。
她又往他身邊湊了湊,一隻手捂嘴,壓低聲音說:“江黎被楊教授......”
她突然頓了頓,不知道用那個詞更合适。可這一頓把周亦宸給急壞了。
“被他怎麼了?”
“被他侵犯了。”
周亦宸隻覺一股火直沖腦門:“你說什麼?”
正收拾的阿姨被這突然而起的聲音吓了一跳,驚詫地回過頭來。
“不過應該沒得逞。”陶婉又補上一句,繼續說,“他們搞繁殖科研的那幫老師租的是我們學校廚房阿姨的房子,她昨晚剛好碰到了。說是忽然聽到樓上有女孩子的叫聲,上樓一看,江黎正從楊教授房間裡跑出來,衣衫不整的。楊教授好像喝了酒......”
話還沒說完,周亦宸蹭地一下就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像龍卷風似的刮過。謝銘正從樓上下來,被這氣勢吓到。
“哥,你去哪?”
周亦宸一路風風火火,平時四五分鐘的車程,他兩分鐘就到。飛速沖到樓上,卻不敢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呼吸緩緩喘平,他才擡起手。
江黎很晚才睡着,但并沒有睡踏實,一會兒被噩夢驚醒,一會兒被響動吓到。
迷迷糊糊中,有咚咚咚的敲門聲傳進耳裡。
那聲音斷斷續續,一直都在。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那扇黃色的木門。
“咚咚咚......”
“江黎,你在裡面嗎?開門。”
周亦宸?江黎猛地驚醒,腦子裡空白了幾秒。
大清早的,他來做什麼?難道......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不會吧!怎麼會?
江黎一肚子的疑惑。
“江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