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江黎終于在迷失中找到方向。

周亦宸的唇從她脖子來到耳邊，喘着粗氣：“怎麼了？”

“洗澡......我想洗澡。”江黎在慌亂中推開他，即使室内開着空調，她感覺像是在火上烤，哪哪都是汗。

周亦宸微微起身，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最終，理智回歸。他将她從沙發裡拉了起來，又順手将她抱住。

江黎還沒回過神，已經被他橫空抱起。

“我自己去就行。”

周亦宸垂眸，嘴角微勾：“抱緊了。”

江黎受不了他近距離看人的眸光，匆匆别開視線，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湊近了些。

将人放到浴室，周亦宸去拿了洗漱用品和睡衣過來：“換下來的衣服等會放洗衣機，洗完烘幹明天可以穿。”

“嗯。”江黎手裡拿着睡裙，裙子是綢緞材質，觸感絲滑。

她在浴室裡磨蹭了許久，内褲濕了一片，沒辦法再穿了。可是又沒有幹淨的換上，猶豫來猶豫去，終究還是洗掉了。

等到穿上睡裙的時候她又犯難了，裙子低V露背，長度遮臀，套在身上自己都覺得性感得要命。

她都不好意思出去了，正煩惱着，門上響起敲門聲。

“好了嗎？”周亦宸問。

江黎拿起換下來的髒衣服，抱在胸前。開門時側頭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呃，夠清涼的。

“怎麼這麼久？”周亦宸穿着睡衣，頭發半幹半濕，看她探了半個身子出來又問，“沒事吧？”

“沒。”江黎走出去，夾帶着沐浴後的熱氣。

燈光之下，她的皮膚白如陶瓷，容顔更顯清麗，幾縷濕了的碎發貼在額旁，楚楚動人不過如此。

周亦宸看了他幾秒，垂眸，聲音溫柔地道：“衣服給我。”。

江黎正遲疑，他已經伸手過來，拿走了他手上換下來的衣服。拿過去之後，他頓了頓，見人沒有任何反應，又擡起掌心。

江黎遲疑了一下，終是将洗好的内褲放進他手裡。而後迅速朝床邊走去，掀開被子爬上床，迅速将自己裹緊被子裡。

周亦宸看着她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勾唇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等他再回來時，卧室裡已經熄了大燈，留了床頭櫃邊的一盞落地台燈。暖色的光線鋪展開來，整個空間沾染了一股溫暖之意。

江黎在這暖色中，将自己裹成了一條身形修長的美人魚。周亦宸掀開被子來到她身後，不費力氣地将她翻了個身，抱進懷裡。

他們身上有着相同的沐浴露味道，更有着同樣滾燙的心房。

江黎因隻穿了一件貼身睡衣而不習慣，臉貼着他的胸膛，僵硬得不敢動彈。

“明天做什麼？”周亦宸手掌捧着她的臉，拇指有意無意地在上面來回摩挲。

“陳珊明天要過來，我下午去接她。”

“陳珊？”周亦宸好奇，“她來做什麼？”

“她想把臉上的疤痕去掉，幫她聯系了醫生，過去看看。”

“那下午一起吃飯，我來訂餐廳。”

“好呀。”江黎答應，過了會，她擡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問你幾件事。”

“你說。”周亦宸垂眸。

“之前......楊馳是被你揍的？”那時候，她壓根不想提起這人，所以一直沒問。她知道是她，隻不過想聽他親口說明而已。

“是，我打的。”周亦宸坦誠道。

“宋菲兒呢？那些證據也是你找的？”

“嗯，孫橋也幫了忙。”

江黎愣了愣，有些吃驚。看樣子宋菲兒在孫橋心中什麼都不是了。

“最後一個問題。”

周亦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十分認真：“什麼？”

她斟酌了幾秒，不知道如何開口，也不知道有沒有必要拿出來問。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敞開心扉，搬出疑問：“你跟我在一起，不是因為别人，隻是因為我是江黎，是你願意一心一意對待的江黎，對嗎？”

這話在她心中埋藏了太久太久，問出來卻有種卑微的感覺。可是她真的很在乎這點，即使能感受到對方的用心，即使自己已經沉迷其中，但必須有個儀式感，有個他親口回答的承諾。

周亦宸聞言，下意識地将她的手帶到自己胸口，眸光深邃。

“江黎，你就是你，在我心中獨一無二，無人取代。”他牽她的手緊了緊，“我等了你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夠嗎？”

江黎胸口扯了扯，卻倔強地道：“可是你都沒去找過我。”

周亦宸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些無奈地坦白道：“其實我是有些恨你的。你走得那麼決絕，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這讓我懷疑，你到底有沒有真正地喜歡我過。”

江黎聽到“恨”字，心上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了那般，越來越緊，越來越痛。

“對不起。”她勾住他的脖子，貼近了些，“我......我當時......”

話還沒說完，周亦宸低頭堵住了她的雙唇。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洗完澡，渾身舒爽的緣故，江黎感覺這個吻美妙極了，整個身心像是漂浮在懸在半空的絲綢上，酥麻，舒暢。

“比起過去......”他咬着她的唇，斷斷續續地道，“擁有現在更重要。”

空氣裡流淌着暧昧旖旎的味道，吟聲嬌細，混入夜色。

江黎一次次地被他送上雲端，一次次地墜落，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掏空了，精氣神全無，最終在戰栗中軟成一團不成形的泥。

周亦宸緊緊地摟抱着她，在喘息聲中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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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黎被鬧鈴吵醒，原本這天是可以不去公司的，她忘了關鬧鐘。

睜開眼恍了會神，隐隐約約聽到浴室的淋浴聲。

周亦宸已經起床了。

可她還不想起來，骨頭跟散了架似的無力。又因晚上折騰太晚，她這會還是很困，眼睛一閉，睡意又卷土而來了。

正在半睡半醒間，浴室的門開了，緊接着是腳步緩緩靠近的聲音，在床前停了一會又離開了。江黎實在太困，都沒睜眼，沉沉地睡了去。

等她再次醒來看手機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屋子裡靜悄悄的。

她穿上睡衣去浴室洗漱，完事後，從卧室出去，到了客廳卻沒見周亦宸的人影。

正詫異，突然有道身影從廚房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