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舟一共給她發過兩條消息,都顯示是剛發的:[你答應過的。]
[晚上去大學城吃火鍋?我們之前常去那家還開着。]
林清竹覺得頭疼,手指快速點了下手機右上角的三個點,再右滑打開消息免打擾,随即退出微信,按鎖屏鍵,然後将手機揣回兜裡。
整套動作沒有一點猶豫,一氣呵成。
梁成舟一直沒收到林清竹的回複,又發了幾條消息也都石沉大海,打電話她不接了。
困意來襲,在睡着前将原本兩個字的備注改成了三個字——林騙子。
……
藍禾回辦公桌拿了車鑰匙下樓,出了電梯見林清竹站在不遠處的石柱背後,喊了一聲:“清竹。”
原本高興地快步朝她走過去,等走進才發現她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小臉立馬誇了下來,驚訝詢問:“你怎麼回事?哭過?”
又疑惑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想到這是梁成舟的公司,藍禾立馬明白了,眉毛一擰,“是不是梁成舟?他欺負你了?他把你弄哭的?”
她雙手叉腰,磨刀霍霍準備大幹一場的氣勢,非常兇,“你說,要真是他。這破工作我不幹了,說什麼也得上去把那混蛋揍了。”
“不是不是。”林清竹趕忙拉住她,失笑道:“跟他沒關系。”
姐姐,你可太虎了。咱倆加起來也不是梁成舟的對手,打不赢他的呀!
“那你眼睛怎麼回事?”藍禾追問,依舊氣勢洶洶。
林清竹歎氣,她剛在樓上衛生間照鏡子時也被鏡子裡的自己吓了一跳,實在太醜了,眼睛腫得變了形,左眼的雙眼皮變成了三眼皮。
“說來話長,我着急走,改天再跟你解釋。”她笑了笑,安撫藍禾,“我真沒事,不用擔心。”
林清竹沒跟藍禾說過陳祥蘭的事,不想她擔心。
“真不是梁成舟?”藍禾再次追問。
林清竹再次搖頭,“不是。”
這下藍禾徹底放下心來。
林清竹接過藍禾遞過來的車鑰匙,跟着她去取車,看她隻穿着單薄的毛衣,外套都沒穿就下來了,催促她趕快上去,“太冷了,你别凍感冒,車鑰匙我晚點,或是明天給你。”
藍禾搖頭,上前一步挽着她胳膊,笑眯眯地說:“不急,正好讓我哥來接我下班。”
“有進展?”看她漂亮的小臉上寫滿得意,跟之前的垂頭喪氣完全不同,林清竹猜測,“得手了?”
“沒得手。”藍禾挑了下眉,抿着嘴要笑不笑的表情,拖長語調道:“但有進展。”
林清竹好奇,“進展到哪一步了?”
“不好說。”藍禾撇了撇嘴。
林清竹小臉皺起,“那就好好說。”
“人可賊了,明明喜歡我,愛我愛得要死。”藍禾看着很生氣,眼裡卻藏着笑,“卻死憋着不說。”
“你哥表白了?”林清竹驚訝地捂住嘴,“什麼時候的事?”
藍禾搖頭,“沒有。”
“怎麼個事?”林清竹被繞懵了。
“我哥沒表白。”藍禾細細解釋:“他不是上周末帶我去山上看雪嗎?我們住的那家酒店是他朋友開的,他朋友告訴我的,說我哥早就對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是顧慮太多,不敢讓我知道。”
“顧慮什麼?”
藍禾歎氣:“我爸。”
“那你什麼打算?”
“當然是勇敢上啊!我才不管我爸怎麼想。”
林清竹非常贊同,給她豎大拇指。
“我一點兒沒戳穿,陪着我哥裝糊塗呢!”藍禾漂亮的眼睛又賊又亮,一副做了壞事還偷着樂的表情,“但一逮着機會我就死命撩他。”
“昨天晚上我洗完澡穿了件深v吊帶睡裙,故意沒穿内衣,然後跟我哥要晚安的抱抱。”
“我沒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就貼上去了,挂在他身上又是蹭,又是在他耳邊撒嬌,讓他背我回房間的路上,我發現他耳朵和脖子通紅,摸着可燙了。”
她招了下手,讓林清竹附耳過來,很小聲道:“我偷偷喵了一眼,起反應了。”
林清竹哈哈大笑,眼尾上揚,“你也太壞了。”
給她出馊主意:“要不下次你直接不穿了,你哥指定扛不住,說什麼也得從了你。”
“不要,我要陪他慢慢玩,反正早晚得落我手裡。”藍禾也嘿嘿笑,又點頭又搖頭,嘴角的笑意越發燦爛,“不對,他已經落我手裡了。”
她說着突然想起過兩天就是聖誕,拍了下腦門兒,興奮提議:“後天就是聖誕了,我哥醫院要值班,咋倆過?”
林清竹點頭:“好啊!”
話剛說完又立馬“哼”了一聲,故作不高興地撇了下嘴,“敢情是你哥沒空才想起的我?那我再考慮考慮?”
“哪能啊!”藍禾抱着她胳膊晃了晃,撒嬌道:“人家隻想跟你過嘛!”
“我能信?”
“能。”
“信你個鬼。”
“怎麼着我也是個可愛鬼嘛!”
“能要點臉不?”
“不能。”
倆姑娘說說笑笑,很快走到藍禾酒紅色奧迪A5前,林清竹拉開車門坐上車,降下車窗對藍禾招了招手,“走了。”
藍禾點頭:“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