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莉莉爾,你怎麼在門口發愣?”
菲利普不知何時出現,他應該是剛訓練完,滿頭的汗水和熱氣。
烏莉回過神,羞澀的笑了笑,“我隻是沒見過這麼華麗的宮殿,一時看花了眼。”
菲利普爽朗大笑,他走上前推開門,一邊擦汗,一邊分神觀察着一直沒說話的鹌鹑西洛弗。
“宮殿可比騎士營要漂亮多了,不過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這麼直白的說自己看迷了眼的。”
進到房間裡,敞亮潔淨的空間讓女孩眼前一亮,舒徳聽到菲利普的笑聲,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冷漠,暖日裡都滲出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凍結了還算融洽的氛圍。
辦公桌上擺着一淺口的個玻璃花瓶,幾株風鈴草貼着瓶沿輕搖,陽光從高大的落地窗裡斜照下來,正好灑在花瓶上,将透明的玻璃瓶照的閃閃生光。
“舒徳,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事兒啦,我瞧着西洛弗的資質還不錯,進入騎士營備選應該不難。”
菲利普手撐在桌上,半個身子靠在上面,舒徳淡漠的掃了眼西洛弗,反應不大。
烏莉緊張的不行,她看不透舒徳的想法,但他這張冷面讓人心裡直打鼓。
“舒徳大人,西洛弗什麼都會,你别瞧他現在長得瘦小,但身體素質可好了,您就給他一個機會,西洛弗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烏莉餘光掃到桌上的風鈴草,越看越覺得眼熟,像極了昨天送給菲利普的那些剩花兒。
她刻意湊近乎,“舒徳大人若是喜歡風鈴草,以後我每天給您采最新鮮的送來,城外的山坡上還有薔薇和紫羅蘭,我都采來。”
舒徳終于開口說話,他冷聲拒絕烏莉的殷勤,“不必,我并不喜歡花。”
他說完視線便落在西洛弗的身上,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将男孩從裡到外穿透,“他是你弟弟?”
舒徳的聲音帶着三分懷疑,烏莉頓時心一顫,擠出笑回答到:“是的,我和西洛弗相依為命,家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烏莉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起來,西洛弗知道,她想到了菲克老先生,堅強的女孩兒總會有些不為人知的感傷。
西洛弗握緊烏莉的手,替她擋住舒徳部分探究的目光。
“規則不能因為任何人打破,這是一個廣為人知的道理。”
舒徳站起身,挺拔健碩的身軀站立在落地窗前,他穿着一身端莊的正裝,深藍色的絲絨質地,在日光下倒顯出幾分柔和。
烏莉以為他拒絕了,正思索着該如何讓他心軟同意,舒徳的話便緊接着響起。
“騎士營還剩一個替補名額,如果他能通過考核,這個名額就歸他了。”
舒徳的話一波兩折,吊足了人的胃口,菲利普松了口氣,憤懑的走過去錘了他一拳。
他壓低聲音控訴舒徳,“你差點連我也給唬住了,舒徳啊舒徳,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還有這種惡趣味。”
菲利普摸索着下巴打量他,啧啧搖頭,舒徳沒分給他一點眼神,望着窗外的滿院青藤。
“多謝舒徳大人!莉莉爾一定會……”
烏莉剩下半句恭維的話還沒說完,菲利普笑着接過話,“你一定會永遠銘記他的恩澤,我說的對不對,莉莉爾?”
菲利普眼底帶笑,打趣的望着烏莉。
“哈啊哈……沒錯沒錯。”烏莉尴尬的笑了兩聲,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最後西洛弗還是通過了考核,成為了騎士預備員,如果表現優異,在一年後的騎士比試中能拿到較高的名次,就有機會成為正式的騎士。
西洛弗的事兒總算是有了飛速進展,烏莉的好感度也磨到了85,接下來就隻等西洛弗成為騎士長,得到國王加冕的聖劍。
烏莉一早去城外采了一籃子的鮮花,她和騎士營的門衛打了招呼,特意去看望舒徳,美名其約給他送花,實際上是為了打好關系。
“舒徳大人?”
烏莉敲響房門,沒有人回應,她隻好提着籃子在門口等,等到太陽在頭頂轉了半圈,最後快落日西山,消失在地平線上。
“莉莉爾?你怎麼在這裡?”
舒徳一身疲憊的回到騎士營,白天忽然被王宮的人叫去,是關于洗禮日的事,端聖水的女侍還差兩人,必須是純淨的處子之身,年齡不能超過十八歲,還需得面容姣好,身上沒有傷疤和胎記。
眼看着洗禮日還有三日就要舉行,舒徳還煩惱着女侍的事情,騎士團在城中搜集了一圈,也才找到一個合适的,還差一個女侍遲遲尋不到,整個王宮都快要亂成一團。
“舒徳大人,我是來給您送花的,特意感謝您對西洛弗的照顧。”烏莉露出籃子裡的鮮花,隻是等了大半日,嬌豔的花朵兒已經蔫了不少。
烏莉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将籃子挪到身後微微擋住。
“先跟我進來吧”
舒徳推開房門,在沙發上坐下,烏莉與他隔了大半個沙發,端端正正的坐直,十分拘謹。
“你想去王宮嗎?”
舒徳忽然出聲問到,烏莉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弄的一愣,運氣這麼好?想什麼就真的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