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啪的一聲,烏莉扇了阿卡蘭斯另外半張臉一巴掌,她冷着臉,有些厭惡的說,“老娘不陪你玩了。”
空間魔法起效,烏莉的身體開始消失,就在她徹底離開前,面前的男人卻捂着眉眼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頗為詭異,在女孩兒的注視下,阿卡蘭斯微揚起下巴,喉頭一滾,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舐唇上的血漬。
烏莉升起一股惡寒,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他打爽了。
“下次再見,親愛的莉莉爾,到時候一定要再多打我幾下,任何地方——都可以。”
這句話說完,烏莉徹底沒了影兒,空間魔法将她瞬移回宿舍,烏莉的後背靠着門,沒支撐多久就坐到地上。
打人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烏莉現在還心有餘悸,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兩個血洞還在汩汩往外冒血,一碰就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神經病,瘋子……”
她彷徨的坐在地上,方才她被阿卡蘭斯抵在牆上時,全身的鮮血都湧到脖子,她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就要這麼被吸幹淨血,然後變成幹屍死掉。
阿卡蘭斯不是聖殿的裁聖官嗎!光明神的使者也會吸食普通人的血液麼?這哪裡還是什麼神使,倒不如說是黑巫師,是堕落黑暗的神經病。
烏莉仔細回想起今晚的所有細節,阿卡蘭斯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睛頭發都變了一個顔色,黑發紅眸在魔法世界中,可是禁忌的象征啊。
想到這裡,烏莉不自覺的撫摸起自己的頭發,她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忽視了一個關鍵因素,從她來到這個世界起,似乎就沒再見過黑色頭發的人,即便是有,也隻是接近與黑色的深棕。
不僅是她自己沒發現這一點,就連這個世界中的人也沒有發現這點,他們好像并不驚訝于她的頭發。
可在魔法典籍上清清楚楚的記載着,黑色的頭發是污穢的降臨,因此魔法曆史上,黑發是黑巫師的重要特征之一,許多降生的嬰兒因此被抛棄殺死,活下來的被迫成為黑巫師.
但烏莉卻像是一個意外,難不成是夜莺的手筆?讓她有了某種能隔絕察覺的能力,不會被人視作異類?
這件事不對勁,得找個機會問清楚。
烏莉這邊逃出生天,但在學院的另一頭,古堡恢複甯靜,幽暗的房間中,阿卡蘭斯坐在沙發上,雪白的長發幾乎與月光相融。
他的嘴角還沾着點點血迹,垂下的金色眸子像是一汪死寂的潭水,靜谧無聲中,他忽然舔了舔嘴角的血漬,鐵鏽味中夾雜着一絲甜意。
阿卡蘭斯皺緊眉頭,似是十分痛苦的閉上眼睛,隻餘下一聲情緒莫名的歎息。
烏莉這一夜睡得着實不安,她的睡意不深,意識仿佛飄離了身體,她感覺自己漫無目的的飛着,但視線所及之處,都是霧蒙蒙的一片。
昏沉中,鎖鍊從四面八方而來,烏莉的四肢被死死禁锢住,她好像又回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那個被鎖鍊困住的噩夢。
烏莉承受着被鎖鍊鉗制拉扯的輕微痛感,那些鎖鍊如有生命,纏繞着她的腳踝慢慢往上攀爬,一直從腿間爬上腰側,然後往前延伸,最後停在她的脖子上。
冰冷的鎖鍊在脖頸上停留許久,那個地方是烏莉被咬的位置,但在夢中她的傷口已經愈合,鎖鍊不停的摩擦着那片肌膚,磨得通紅。
“莉莉爾!”
一聲喊叫突然驚醒了烏莉,也驚散了她的噩夢,烏莉渾身都濕透,她慌亂的坐起身,撫上自己的脖子,那裡的傷口愈合大半,但還是留下兩個淺洞,周圍的肌膚都腫了起來。
門外不斷有叫聲,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深思。
烏莉搭上一件外衣,捂着脖子打開房門,敲門的人是盧塞冬,他身後還沾着德萊恩。
“莉莉爾,你總算是開門了。”
盧塞冬明顯松了口氣,烏莉疑惑不解,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今天上午應該沒課吧,還是說出了别的事?
“發生什麼事了?”
“你忘了?今天賽布米娜要宣布學期曆練的事啊!等了你半天都沒看見你來,來找你的路上剛好遇到德萊恩,你要是被抓到曠課,就準備再清掃廁所一個月吧。”
德萊恩點點頭,十分贊同他的話。
盧塞冬催促着烏莉,讓她快點收拾出門,烏莉這才想起是有那麼一回事,回到房間快速洗漱整理。
烏莉随便扯了件衣服套上,就要走的時候,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傷,她翻開櫃子,從裡面扒出繃帶,在脖子上纏了幾圈。
簡單查看一番後,烏莉這才滿意的走出房門。
一行三人匆匆的趕去禮堂,盧塞冬困惑的問起烏莉脖子上的繃帶,“你受傷了?”
烏莉幹笑兩聲,“不小心蹭到的。”
德萊恩聞言視線在她脖子上停留了幾秒,繃帶纏繞下看不到傷勢,不過烏莉的臉色有些蒼白,唇色也有些發白,看來這傷讓她流了不少血。
盧塞冬則有些不信,嘀咕了句,但也沒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