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他掌心張開,烏莉就直接被吸了過去,把脆弱的脖子牢牢包裹住。
“這池子不白給你泡,我需要拿回一點報酬。”阿卡蘭斯半個身子往前傾,指尖在烏莉的臉頰一劃,血珠子就冒了出來,他伸出猩紅的舌尖勾走,還意猶未盡的用嘴唇貼了貼。
“别用這種屈辱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沒什麼吸血的特殊癖好,隻是你的血有些例外,人類的身軀孕育着年幼的神靈,身體的每一寸都成了滋補的佳品,是件能很好緩解不适的寶貝啊。”
烏莉雙眼含淚的瞪着男人,癟嘴的模樣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阿卡蘭斯夾着她的臉鼓起軟肉,随意揉搓她的小臉。
“您……在說什麼?我一點也沒有聽懂,如果您需要我的血,我可以自願獻給您,至于您說的什麼年幼的神靈,能再多透露一點信息嗎?”
烏莉眨眨眼,主動露出自己的脖子,甚至還怕誠意不夠,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奉上。
女孩兒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還眼巴巴的望着男人以求心願。
“你還真是蠢的可憐。”阿卡蘭斯一把将人拽過去,舔掉烏莉指尖的血後沿着她的手腕一口一口咬出痕迹。
很快烏莉的整條手臂都布滿牙印,而罪魁禍首吃飽喝足後就準備離開,烏莉立馬喊住他,“您還沒告訴我神靈到底是什麼!堂堂裁聖官大人不能言而無信!”
烏莉憋的臉色漲紅,她從池子裡站起來,攔住阿卡蘭斯的去向。
“我好像并沒有答應你吧?”
“你!”
仔細一想确實沒有明确答應,光上嘴忘了口頭承諾,那她的血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烏莉氣不過,抓起阿卡蘭斯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想要用牙齒咬破皮膚比她預想的要困難很多,烏莉用了不小的力道,直到口腔中彌漫着鐵鏽的味道。
“呸呸呸,真難喝,也不知道你什麼口味,這麼難喝都能吞下去。”血的味道實在是不太可口,烏莉嫌棄的吐槽了幾句。
阿卡蘭斯掐着烏莉的下巴,“我的血你也敢喝。”
“裁聖官大人的血确實不同尋常,我隻喝了一口便覺得……”
烏莉本想嗆聲幾句,但話說到一半,她就瞪大眼,喉間發出嗤嗤的聲音,然後挺直的往後一仰,倒進了溫池中。
靈魂灼燒的痛感确實不好受,熱氣升騰的溫池加劇了這種痛苦,似乎靈魂都快要融化在水中。
半夢半醒間,有人在擦拭她額頭上的汗珠,烏莉猛地抓住那人的手,一睜眼看見的便是燭光朦胧中的達芙妮。
“你啊,好不容易泡個溫池都能暈過去,裁聖官都嫌棄的将你給扔出去,撿回一條命你就偷着樂吧。”
達芙妮扔掉濕帕子,确定她清醒過來後,才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照看了烏莉整整兩日,達芙妮還從未這麼細緻的照顧過别人,她盯着一臉迷茫的女孩兒,發洩般掐了把她的臉。
“我睡了多久?”烏莉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酥酥麻麻的,一碰便能散架,關于在溫池的記憶也變得模糊不清。
“兩日,算上你從懸崖上掉下去的時間,其實已經過了三日,你可真是命大,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如果不是裁聖官将自己的私有溫池借給你泡,你早就沒命了。”
“這明明是他該做的。”
烏莉小聲嘀咕一句,要不是她封住自己的魔力,她又怎麼會掉下懸崖,現在的狀況又整個調換過來,而阿卡蘭斯成了心善的大好人。
達芙妮沒聽清她說的話,問到,“你在說什麼?”
烏莉擺擺手,“我是說大人真是人美心善,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這句話說的實在是敷衍,達芙妮假笑了兩聲,既然烏莉已經已經醒了,她也就不再多留,兩天都沒怎麼好好休息,她已經累到眼皮子都撐不開。
房中又隻剩下烏莉一個人,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一枚黑色的小痣逐漸染紅,像是一滴血凝在了肌膚下,散不開也磨不掉。
“阿卡蘭斯,你到底想做什麼……”
烏莉惆怅的聲音在房中響起,處處透着詭異的聖殿,還有古怪的正殿,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揣着秘密,互相試探但又互不侵擾,烏莉頭疼的躺在床上,她側身望着窗外缺了一角的月亮,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她不禁思索起,剛來聖殿時的月亮似乎還是一輪彎月,而短短數日,已經幾近渾圓,月亮的陰晴變化有這麼迅速嗎?
疑惑的種子在心頭埋下,聖殿發生的一樁樁怪事讓她越來越警惕,這裡藏着的秘密必定比她所想的更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