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絮在正殿中心位置,腦子飛速運轉,該如何将此事揭過。上首的蕭沉鸾見着閻絮沉思,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想着或許是他如此直白了當的說他父兄對他漠不關心,傷了她的心?
想她自小不受寵,如今生死關頭又被親人放棄,這個中滋味她定然是不好受的。
想到此,蕭沉鸾也不怪她未及時回他的話,隻将聲音放得更輕柔了些。
“既他們如此待你,可見妖族無情,我魔族雖被世人稱為魔,卻敢愛敢恨,記恩善同族。本座帶你去他們跟前親自與他們斷絕關系,再幫你把他們收拾一番,以解你心中不平,如何?”
閻絮:你人還怪好嘞。
閻絮哪裡敢真的跟着魔尊去見她“父兄丈夫”,這一去,她這假公主的身份鐵定曝光,到時候她不僅讓蛇族容不了她,這魔尊肯定也會因為自己被耍而惱羞成怒。
為了自己的小命,她需得多在魔族待一陣子,隻要與魔族建立了感情,到時候若真的身份暴露,她也不至于被扒了蛇皮。
想定後,閻絮機靈的小眼珠一轉,“撲通”一聲跪下,然後嬌弱的開始抽泣,聲音婉轉:“魔尊待我自此,讓我感受到了從未感受的溫暖,虞樂感動不已。”
說着,閻絮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擠出了眼淚,而後她淚眼婆娑的看着蕭沉鸾,怯聲道:“可是我不願再去見他們這般無情之人,也不願親自去與他們決裂,他們這種無情之人本就沒心沒肺倒無所謂,我卻要面對族人抛棄之苦。”
“這些日子,我在魔族過的很好,已經不再去想那些苦難,隻求魔尊讓我就在魔族安安穩穩了卻殘生吧。”
“嗚嗚嗚嗚.....”
說完後,閻絮就開始大哭起來。蕭沉鸾聽得她這般說,又見着她哭的肝腸寸斷的模樣,實在不忍。
想着自己這樣行為的确有些傷口撒鹽。于是擺擺手:“罷了,不去便不去吧,你回去好好歇息。等本座剿了他們,再帶他們到你面前道歉。”
閻絮一邊哭一邊開始琢磨,魔尊不是最無情無義,弑父弑兄嗎?
怎麼對她這樣好?難道他還有什麼後手。
蕭沉鸾看着在殿正中嬌弱哭泣的閻絮,隻覺得她甚是可憐。
但他卻沒什麼好心放了她,現在一切都還未有定數,留着她或許也能看看未來怎麼發展。
若是妖族有意派她來探聽魔族消息,他也可以将計就計。
“風拂墨,你帶公主先回去吧。”蕭沉鸾擺擺手,給了風拂墨一個眼神。
風拂墨跟随蕭沉鸾幾百年,自是懂的他是什麼意思。
于是風拂墨走到閻絮旁邊,他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公主,請随我回竹林。”
閻絮顫顫巍巍的起來,剛剛大腿被掐那處還有些隐隐作痛,剛巧讓她更顯得弱柳扶風。
“多謝風侍衛了。”
風拂墨看都不看閻絮,直接依舊粗暴地提着她的後領子飛了起來。
迎着風聲,閻絮低聲嘀咕:“我又不是什麼狐族,怎麼老是提我後領子。”
風拂墨假裝沒有聽到,加快了飛行速度,沒一會兒就到了竹林門口。
本來此處隻是一處一望無際的荒地,風拂墨雙手結印念咒片刻後,一片竹林突然憑空出現在此處。
閻絮第一次見着竹林出現的大門,略感驚訝,這些人的法力着實高超,若是她能學到一二,想必就不用再伺候人了。
“公主請吧。”
閻絮乖巧的踏進竹林,等她剛回頭,風拂墨已經不見人影,而竹林已經合上,再不見來時的大門。
而正在她面前的竹林,自然而然分開一條路,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閻絮嘟嘟囔囔:“也不給人送進屋。”
竹林消失後,風拂墨并未發現在不遠處的大石後藏了一隻小狐狸。
待風拂墨走遠後,那隻雪白的狐狸才踏步出來,它徑直走到剛才竹林消失處。
随即隻見一陣藍光閃爍,那隻小狐狸赫然變成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男子。
月青玄這幾日一直悄悄潛伏在魔宮附近,但饒是他尋遍了魔宮與幽獄都沒有見到公主。所以今日他便化為單尾普通狐狸查探,誰想風拂墨來去匆匆讓他生疑,所以他便跟着他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