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說完後,月青玄也不便再在此久留,蕭沉鸾那人極為狡詐,若是被他發現了妖族氣息在此逗留過久,難免不引起他的懷疑。
“我先走了,你繼續休息。”說着,月青玄打開窗戶,從窗戶口翻了出去。
閻絮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他身手矯健,一個翻身動作都幹淨利落,恰好清冷月光灑在他面上,更是顯得聖潔完美。
月青玄一雙向上微挑的桃花眼又看了站在窗前的閻絮一眼,最後用口型說道:“等我!”
說完,月青玄剛走了幾步就幻化成一隻小白狐,往竹林深處跑了。
剛剛還迷醉在他絕世容顔裡的閻絮,乍然見到那隻小狐狸,她才猛然驚醒。
那隻被她蹂躏了一整日,又是親親,又是抹肚皮,掐耳朵的小狐狸,居然就是月青玄?
閻絮:......
這一晚月亮高懸,風将竹林吹得飕飕作響,閻絮關上窗戶,卻仍是睡不着,她緊張地盼着月青玄能早點來。
然而她又想,他若是不來,其實也再正常不過,所以她控制自己不敢有太高期望。
她望着窗外,隻見外面月光如舊,卻有鳥兒受驚略過,同時一些竹葉莫名由上空飄落,仿佛是有人飛過竹林,衣上沾染的竹葉被拂袖揮落。
她知道月青玄應該已經離開了。
閻絮坐在床邊,手掌撐着臉頰不住在想,希望這幾日蕭沉鸾别來找她。
不知何時,閻絮已經沉沉睡去,再轉醒已經是日上三竿,她迷離着雙眼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哈欠還沒打完,卻看見眼前有個紫色的身影,正抱着手瞧着她。
她瞬間瞳孔放大,在看清來人後,心裡直嘀咕,怕什麼來什麼。隻是面上還要扯出一個笑臉,捏着嗓子道:“魔尊來了,怎麼不吭聲,我好起來去給魔尊做好吃的。”
蕭沉鸾看她這副乖覺的模樣,勾唇淺笑了一瞬,而後道:“昨日你在竹林還好?有沒有什麼異常。”
閻絮吞咽了口唾沫,“沒有,沒有,一切正常。”
蕭沉鸾摩挲着下巴,“可我養在溪泉那邊的雞不見了,确切的說是隻剩毛了。這雞每日食藥丹,進靈泉,是我用來食療滋補的,我已經養了幾個月,自己還沒享用,如今卻讓人拔毛吃了。”
他靠近閻絮一步,垂頭看着眼前這隻嬌小的小蛇,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閻絮咧着嘴笑了笑,“我沒看見什麼雞,我們蛇向來是不愛吃雞的,想是這竹林其他生物偷吃的。”
蕭沉鸾抱手昂昂頭,目光卻沒從閻絮身上移開,“我聽風花、雪月她們說,昨日來了隻野狐狸。這裡本就是我随便圈下來的一塊野地,有狐狸倒也不奇怪。想來我的雞是狐狸吃了,你可見着那隻野狐狸了?”
閻絮癟癟嘴,心裡暗想:死狐狸,都什麼時候了,還偷雞?真是本性難移。
閻絮:“昨日見了,可是今早便無影無蹤,想來野獸難馴,不知跑哪裡去了。”
“罷了,罷了。”蕭沉鸾在閻絮床上坐下來,“他們狐狸一族總是這樣偷雞摸狗,奸險狡猾,本座不與他們這種敗類計較。”
閻絮忙不疊去給蕭沉鸾倒茶,拿果子,乖巧地呈至他的面前給他用,而後又繞到他的背後給他捶背。
在閻絮的殷勤照顧下,蕭沉鸾漸漸放松下來,他喝了一口涼茶,将肩胛處抻了抻。
閻絮趁機進言:“既然妖族和狐族都已經撤兵,而且我也自願留在魔族照料魔尊您。以我之見,便不要大動幹戈,挑起兩族之戰了,這樣一來必有傷亡,也不好......其實,我對他們也沒那麼怨的。”
“你怨不怨是其一。”蕭沉鸾回首看向閻絮:“本座需要一個對他們發難的理由,這是最主要的。替你這爹不疼娘不愛夫不管的小可憐出口惡氣,豈不有種沖冠一怒為紅顔的正義感?說出去也好聽。”
閻絮動作一頓,她知道魔族向來心直口快,不善陰謀,可也沒見過這麼直接的。
“這幾日練兵勞累,給本座捏一下肩膀。”蕭沉鸾拍拍肩膀。
閻絮隻好咬牙繼續伺候蕭沉鸾,一邊捏肩膀,她一邊又想出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魔尊大人,其實我昨日給你算過,三日之後宜征戰、行兵,不如三日以後再琢磨動兵的事?”
隻要挺過三日,她就有可能借月青玄之手逃離這裡。
蕭沉鸾着實思索了一陣兒,最終否定道:“不成,宜我也宜他。況且你是妖族,算的定是妖族的曆法。”
他重拍了膝蓋,“本座決定,明日便帶兵直抵蛇狐兩族,殺他們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