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鸾在她踏入這個院時,便已經知曉她進來了,但他并不想阻止。
好似這一切的天意命轉都在他揭開他們兩人命冊時便注定了。
他改了妁華的劫冊,而作為改命之人卻不得不親自承擔這一份惡果。閻絮命冊中的的情劫必須開啟,妁華的情劫也必須去過。
他想若是閻絮命定之人是他,那麼他責無旁貸,可今晚他已經親耳聽到閻絮心悅之人是月青玄,他不可能去破壞閻絮的情劫。
既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作為這命運齒輪中的一環,恪守成規。
“清妍,你之前所過,願為報你恩,以身相許于本座,現今你可依然如之前所想?”
蕭沉鸾的眉眼生的俊美硬朗,平日裡矜貴淩然,這般突然看向陶清妍,又以此話問她,陶清妍隻覺得心中暢歡喜不自勝。
她立馬拜下,誠懇道:“國師,清妍自是願意,以此生報答國師,為妻為妾,為奴為婢。”
蕭沉鸾伸手将她扶起:“既如此,以後你我多親近些,不可動辄行此大禮。”
順着蕭沉鸾的手起來,陶清妍小心翼翼用雙手握住蕭沉鸾的大掌,仔細用手去感觸他的寬大纖長,一切言語都不知從何而說。
她見着他就無比心動,可她與他又如此陌生。
蕭沉鸾本想從她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去,可轉念一想,他應當與她親近些才是,便壓抑了自己的沖動,任由自己如一具行屍走肉。
翌日清晨,周雪生還未起身,陶清妍便歡天喜地的進了門,她雙頰紅潤,眉眼含情,那般模樣是周雪生在戲文裡聽過的少女懷春。
她還未來得及詢問陶清妍為何如此高興,陶清妍率先開了口:“姐姐,國師...國師願意娶我,雖我不知他是否心悅于我,但這都不重要,隻要我往後都在他身邊,名正言順的,他總會喜歡我的,姐姐,你說對嗎?”
“姐姐,你怎麼了?你不歡喜嗎?”
從周雪生聽到陶清妍說出這番話時,她已如雷擊愣在床上,後面她隻覺得陶清妍眉飛色舞,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姐姐,姐姐?你可是還未睡醒,在發懵呢?”
終是覺得周雪生不太對勁,陶清妍忙搖了搖周雪生。
這時周雪生才反應過來,瞧着陶清妍歡喜的模樣,她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那....甚好。”
“國師說了,婚事應當快些舉行,所以姐姐這幾日就麻煩你與我一起置辦婚事物件,可好?”
“國師定的婚期嗎?是多久?”
陶清妍笑道:“下月立冬,國師說是個好日子,便定在那日。”
周雪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很多事情都被加快了步伐,她不久前才知陶清妍心悅蕭沉鸾,而她還未弄明白什麼是情愛,什麼是喜歡時,他們轉眼就要成親了。
她腦子裡一堆亂頭緒根本來不及理清。
“雪兒,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月青玄大喇喇的走進來,一進門就瞧着兩人正在說話,便也随口道:“清妍也在啊。”
“清妍見過月公子。”
月青玄擺擺手:“你就是禮數多,不必這般見外。”
陶清妍心情很好,比往日看着活潑喜氣多了:“是啊,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真正的一家人。”
“什麼意思?”月青玄坐下,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口,這口茶還未下腹,陶清妍的話差點讓他噴了出來。
“下月立冬,國師将與我成親,那日以後,我們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月青玄瞳孔放大,直接驚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什麼!?蕭...蕭沉...國師要與你成親?他有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