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夜帶着涼意,可村口陳家卻無比熱鬧,将這一村的甯靜打破。
湊近些聽,能聽到女人的哭喊,男人的叫罵。周圍鄰居或許是習慣了陳家的吵鬧,隻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你的籍契在我這,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要是不賣,我就把你籍契撕了,叫你那也去不了!救我,我還能保着孩子!”陳九河急切道。
聽到孩子這一句,月娘整個身子都軟了,她現在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為了孩子犧牲自己,若不然她不僅沒有籍契,兩個孩子那麼小,指不定陳九河這個殺千刀的會賣孩子。
“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孩子!”
這是月娘最後的妥協和要求。
這時候的陳九河哪有不答應的,一個勁地點頭,就怕她反悔,順口還補了句:“你以後還能回來看孩子的,你在那能賺錢,孩子們也能過上好日子。”
人牙婆子冷笑一聲,心想這種生過孩子的女人最多也隻能賣去窯子裡,那裡都是皮肉生意,能賺幾個錢。
隻是她也懶得說,提了人就走。
“阿娘!阿娘!!”陳靜言與陳天慌忙的跑出來,一邊哭喊一邊喊着月娘,隻是他兩人被陳九河抱住,再不能往前。
夜色如幕,一行人匆匆而來,又慌慌而走,月色灑滿了村落,一切又歸于平靜,仿若剛才一切都未發生。
在金花館的日子,月娘并不好過,這不比一些風雅的花樓。那些花樓都是些賣藝不賣身的姑娘,逛樓的也多為達官貴人與名人雅士。
而她在的金花館就是為下三流服務的勾欄窯子,隻做一些賣酒賣肉的粗俗生意。
她送走一個客人,穿着件外衣晃晃悠悠從床上站起來,剛喝了一口水,張媽媽推開了她房門。
“月娘,接客!”
月娘咽下一口水,艱難道:“張媽媽,今日我已經接了五個客人了,身子實在吃不消了。”
“身子吃不消就去吃藥,哪能讓爺等着,快點接客,擾了爺的好心情,看我不打死你!”
說完張媽媽關了房門出去,月娘擡頭一看進來的客人,肥頭大耳,一身油膩膩的污漬,滿眼萎縮,他搓着手靠近月娘。
剛靠近月娘就聞到他身上一股濃厚的酸腐味,想必這人是有着髒病。
“小娘子,過來啊!”
月娘忍住惡心,不敢靠近,下身還一陣一陣生疼。
卻不想那人一步上前用手掐住月娘脖子,而後拿出一排小針,對着月娘手臂就刺了下去。
“啊啊!!”月娘尖叫出聲。
那人聽着月娘的叫聲,格外享受,對着她的破肉又是一頓戳摸。
月娘後面叫喊的累了,隻能如死屍一般,看着自己身上越來越多的針孔與烏青,沒力氣的倒在床上。
那大胖子舒服完起身穿上衣服走了,走前丢了兩塊碎銀在床上。
月娘不止皮膚表面滲出血,就連下身也是慘不忍睹。
誰想她剛休息沒多久,又有人進來了。
這樣的日子,月娘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的傷就從未好過,不是客人折磨的傷,就是被老鸨鞭子抽打的傷。
好在她一月可以回家看一次兒女,今兒一早是她回家的日子,她将身上的傷用水粉掩蓋住,穿着得體的準備回家。
剛出了金花倌就聽着一些早上醒來的客人在大聲讨論着黑市新的活動。
“我跟你講,那小姑娘可水靈,大約十歲,今晚就要在暗樓開瓢。”
“大哥,什麼是開瓢?”
萎縮男子嗤笑一聲:“暗樓的這個規矩你還不知道啊?開瓢就是專門供有錢富商貴人看的跟十歲女娃......”
“什麼?給人看?”
“這才精彩刺激呢,聽聞這個女娃長得可人,若是被人高價買了,指不定還能做個花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