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沄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面前扇風,“話說,為什麼要帶這種臭烘烘的東西啊?”正常人不會背着動物的尿液到處跑吧?
古詹一手舉着瓶子,一手撸着赤焰獴的後頸,說道:“為了吸引雌獸,為了誘騙天敵,為了吓退弱獸,也可以像現在這樣用于收服,靈獸的尿液可是有用的很呢。”說着他又露出戲谑的笑,“老朽身上一共帶着三十七種靈獸尿液,你要不要看看?”
蘇晴沄一邊後退一邊用力擺手,“不用,不用,您就自己留着吧。”
古詹大笑幾聲,然後繼續吓唬發抖的赤焰獴。
西九嶺思索片刻,說道:“我可以看看嗎?”反正這個雪國薩克一直不待見他,惡人就讓他來做好了。
古詹冷睨了他一眼,但依舊是将三十幾個瓶子從袖中丢了出來,說道:“去下風處看。”
西九嶺明白這是怕幹擾赤焰獴的嗅覺,于是帶着一堆瓶子往下風處走去。
蘇晴沄對聞尿沒興趣,就站在稍遠處看古詹馴服赤焰獴。
等西九嶺确認完三十幾個瓶子裡都是不同的尿液返回時,古詹已經開始給赤焰獴喂食,蘇晴沄也不再避開,而是蹲在旁邊問東問西。
“直接喂吃的不行嗎?”
“直接喂是不會吃的,必須先懾服它。”
“明白,扇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哈哈!你們平原人說話真有意思。”
西九嶺将一堆瓶子還給古詹的時候蘇晴沄下意識戰術性後仰,又惹來古詹一陣爽朗的笑。
西九嶺實在佩服這姑娘的親和力,感覺跟誰都能聊的很愉快,他看向古詹直接問道:“還要多久才能馴服?”
古詹臉上的溝壑加深了一些,“按理說該馴上三、五天的,可如果對方發現赤焰獴沒有返回恐怕會有所警惕,因此老朽建議再過一個時辰就行動。”
“一個時辰夠嗎?”
“不敢保證,但短期内能讓赤焰獴的戒備放松下來,隻要它願意返巢就可以了。”這似乎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事實證明,訓練有素的赤焰獴不會輕易放下戒備。
在被古詹塗抹金靈花花蜜并放走之後,赤焰獴就開始在林子裡漫無目的地轉悠,時不時還停下腳步四下張望,仿佛知道自己被監視一般。
古詹隻能控制金靈鳥遠遠跟蹤,以免翅膀扇動發出聲音被赤焰獴聽到。
就這樣,直到傍晚時分赤焰獴才終于停止了兜圈,翻過一座山坡走向了人類的居所。
這是它靠近的第一座建築物,但當三人看到那個籬笆圍起的小院時都忍不住有些失望。
籬笆後面隻有兩間牆壁斑駁的舊瓦房和一個木闆房,院子裡放着闆凳和水缸,竹制架子上曬着一張獸皮,旁邊蹲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小男孩梳着一根朝天小辮兒,正專心把手中的石子彈出去,試圖打到前面地上擺着的另一顆石子。
這怎麼看都像是個普通人家,完全找不到天神教的影子。
疑惑間,赤焰獴已經越過籬笆牆朝着男孩兒奔去。男孩聽到動靜扭頭來看,見是一隻野獸跑近立刻吓得跳了起來,哇哇大叫着往屋子跑。
救人要緊!此時三人也顧不上暴露,齊齊現身沖了上去。
可比他們更快的,有人打開了正屋的房門。緊接着,一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大踏步走出來,一手将小男孩兒提到了自己身後,另一隻手握拳砸向了追上來的赤焰獴。
三人看得真切,那人沒有使用靈力。這種凡人的攻擊是無法重傷靈獸的,未免赤焰獴反擊,他們便沒有停下腳步、直接沖進了院子。
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被打了一拳的赤焰獴就那樣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靠近看時才發現,赤焰獴的整個頭骨都被打碎了,凹陷的嘴巴裡已經看不見完整的牙齒,一隻眼珠碎裂,另一隻連着些肉絲耷拉在眼眶外面,伴着流出的淡黃色腦漿格外恐怖。
西九嶺想都沒想,直接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寬大的額頭上一雙瞳距偏近的小眼睛發出怒火,可他掙了幾下都無法擺脫控制,隻能哇哇大叫。
“放開俺爹!”
躲在男人身後的男孩跑了出來,抱住西九嶺的腿就咬。可西九嶺有靈力護體,他這一口下去隻覺得牙齒生疼,卻連西九嶺的衣衫都沒有碰到。
蘇晴沄怕這孩子傷到自己,連忙用手抓住小孩兒的脖領将其拉開。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個圍着皮裙的男人從遠處跑來,邊跑邊朝着院子裡的人大叫。
“放開啞巴和狗子!”
“再不松手,老子去喊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