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還看雜志?”自從知道要和七武海幹架,烏索普一直處在戰戰兢兢的狀态,“緊張起來啊!”
“漫畫啦漫畫,就掃一眼更新。”
我小跑過去,把紙币塞進已經等得不耐煩的新聞鳥錢箱裡,從它胸前的皮包裡拿出厚厚的一大本漫畫。
果然是JUMP!
正好羅去和他們商量登島以後的計劃,我把自己關進小屋,靠着門坐在地上就刷刷翻到《One Piece》的更新。
居然到了780話!我上一期看到的還是711話,就算忙着實習最多也就落了十五六話左右,怎麼可能多出這麼多話?!
而且翻開更新,上來就是——
【他肯定會大吃一驚的吧,羅……當他看見……你的屍體的時候……】
然後就是戰損的羅,渾身是血,還丢了一條胳膊。
【出生于白色城鎮這種地獄,童年時隻能看見一片漆黑的未來,雖然跟柯拉松相遇後延長了壽命,但仍像他的亡靈一樣苟活于世上!】
多弗朗明哥用槍指着羅,平淡的話語白紙黑字顯得譏诮又殘酷。
【你憎恨我,為了複仇活到了今天,你多活的這十三年根本毫無意義……我同情你。】
但是羅,桀骜不馴的特拉法爾加·羅啊,面對死亡的威脅和“任何願望”的利誘,居然也用他一貫最擅長的輕蔑笑意吐出毫無回旋餘地的嘲諷,豎起了中指。
我盯着那一格羅快意的臉看了很久,才按照慣例仔仔細細把書上所有關于《One Piece》的部分都裁剪下來收進口袋,動作很緩慢,腦子裡卻在飛速轉動,一切不合理想不通的小違和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呢。
他根本就沒打算活着回去,所以才把船和船員都扔在了佐烏。
如果不是我誤打誤撞到了龐克哈薩德……
怪不得呢!
我忍不住把手上剩下的JUMP往地上一摔,走出小屋,視線鎖定正坐在桅杆下的羅,大步走過去,一把抓着他的胳膊撸起他的袖子。
空蕩蕩的手腕,什麼也沒有。
他最初的驚愕在我查看他另一隻手腕時轉變成惱火,甩開我的手:“幹什麼?”
“羅大夫,我的镯子去哪兒了?”
我問得很簡單,但是從羅的表情上看,他已經明白了我在說什麼,也明白了我要說什麼。
“那個镯子對于你來說太小了,不用能力是不可能拿下來的,所以不會随便弄丢,是你把它切下來的吧?”我抱着肩膀看着他,“把镯子固定在門上然後堵住門,這樣兩邊的通路是聯通的,但是憑我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打開門,對吧?”盯着他的眼睛:“我過不來,是因為你關上了門。”
“現在不談這個,牙醫當家的,”羅按按太陽穴,“我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沒空理會門的事。”
我氣得笑了:“需要我給你上個減勞buff再和你吵架嗎?”
“我為什麼非要吵架不可?”他放下手,上目線寫滿不悅,“你有什麼可生氣的?就為了我鎖上了我自己船上的一道門?但你回來又有什麼意義呢?在龐克哈薩德你沒直接參戰就已經搞成那個樣子了,到了德雷斯羅薩會怎樣?想像别人一樣傷筋斷骨遍體鱗傷?”冷哼一聲别開臉:“這不是你能承受的,我看不出我哪兒做得不對。”
他沒有控制音量,周圍一下安靜了下來。
“怎麼了?”烏索普聲音變小了,不安地問。
“羅大夫,船是你的,但是船上的門是我的,鑰匙也是我給你的,我給你鑰匙是讓你必要的時候可以有條退路,不是讓你把我關在外面!”我瞪着他,“能不能承受得住是我的事,如果我決定要走出那扇門那就說明我已經做好面對一切後果的覺悟,你不可以替我做決定,我不是你的船員!”
“等等,别吵架啊,”娜美用息事甯人的語氣,“馬上就要面對多弗朗明哥那家夥了,别先和同伴……”
“你說得對,”羅站起來,回應着我的視線,“你不是我的船員,那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以為這是以前那種打打鬧鬧嗎?對手不僅僅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七武海名頭就能概括的,我需要用盡全力對付他,沒有餘力照看你!”
“我當然知道你想幹什麼,不然我瘋了要在這兒湊這個要命的熱鬧嗎?我想幫上你的忙!”我沖他大喊,“我也是果實能力者,我能做到的事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我不需要你照看!”
“不管是buff還是debuff你都要靠觸摸才能施加,就算你能加強别人的能力又怎樣,多弗朗明哥那種危險的家夥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你,你覺得他會彬彬有禮不去打擾敵人的強力輔助嗎?”羅低吼着,“我已經受夠了莫名其妙的個人英雄主義了,我不想冒着要把你紋在身上哪個地方紀念的風險去搏那零星的勝算!”
沒有人說話,都在惴惴不安地觀望着。
“好的,我明白了。”情緒沖到極點,我反倒變得很平靜,“我認為一段良好關系要想長久地維持下去雙方起碼要在同一平面上,你這樣自作主張的保護我很感動,但是我不能接受。”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和你迄今為止的相處一直很愉快,感謝你過去對我的照顧和幫助,還有醫學方面的教導,我會銘記在心的。”
“——特拉法爾加·羅船長,我們的交往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繼續了。”
我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回了原世界,重重地摔上門。
“啊!理事長!”
聽到驚叫,我轉身,看到千歲護士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然後她的臉旋轉了半圈,我的意識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