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nner sind einfache Gesch?pfe——man füttert sie，macht ihnen Komplimente und gibt ihnen Sex，”我引用了一句很有道理的德語，“und schon sind sie glücklich。”（男人是很單純的生物——喂飽他們，誇他們幾句，和他們滾床單，然後他們就會活得非常幸福快樂。）

他沉思片刻，聳聳肩：“Dieser Satz klingt nicht gut, aber du hast recht。”拿着酒瓶走掉了。（這話不中聽，但你說得對。）

土耳其人和德國人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德雷克德語也太好了吧，搞不好以後德國境内德意志人反而成了少數民族了，真替他們擔心。

不過目前羅好像更擔心一點兒，拉着我把我帶到走廊裡，擺出蓋世太保逼供的架勢：“我現在是認真問——你到底怎麼學德語的？從哪兒學？”

“一開始就是跟搏擊課上的同學學過幾句常用對話，認識你以後想認真學，就下了一個Duolingo，”我老實地回答，“我選了遊客模式，一天隻學三分鐘，然後連着好幾天學的都是面包牛奶咖啡水、請、謝謝、好的，感覺Duolingo是想培養我一到德國就去麥當勞當點餐小妹。所以後來就看一些德語電影啦，騷擾一下我們醫院裡的德裔醫生之類的，努力地自學。”

“這方法途徑都很正常為什麼你說出來的話就是那麼不正常？”羅閉上眼，表情是有點兒痛苦的困擾，随即睜開眼瞄我，“你該不會是，其實精通德語，隻是想要愚弄我吧？”

“說實話我還真想來這麼一手讓你瞧瞧我的厲害，但我做不到，我自從學上德語連英語都開始退步了——語言這種東西也是質量守恒的？”我笑嘻嘻地湊近他，“而且你不就喜歡我說話不正常嘛，要是我哪天突然正常了你該覺得我不正常了。”在他臉頰吻了吻。

他輕輕笑了：“也許我也不正常。”

今年萬聖夜我最終選擇裝扮成鬼修女，呃，對，就是溫子仁電影裡的那個。妝容不是很複雜，不過為了讓效果更逼真更驚悚，得花點兒時間和心思仔細打扮。

羅嗎？除非他想帥帥地招搖過市，才會考慮吸血鬼幽靈之類的裝扮，不然他基本上每年都在各種面具怪人中随便選一個，方便快捷，而且不用為了妝容犧牲胡子。

“所以什麼情況下你想帥帥地招搖過市？”我一邊對着鏡子粘假鼻子一邊問他。

“我不知道，”由于隻需要花兩分鐘戴個面具，羅目前還很悠閑地坐在沙發裡看書，“有時我會回家過節，萬一你跑過來要糖，用邁克爾·邁爾斯的臉開門就多少有些不合适。”（不給糖就搗蛋。）

我絞盡腦汁回想遙遠的童年萬聖節去虎院長家要糖的記憶：“所以我們見過嗎？”

“完全沒有，卓娅醫生好像和我媽媽達成了什麼封鎖聯盟，怕我走上邪路。”羅翻了一頁書，“不過上周她讓我看了相冊，你扮成長襪子皮皮那張，很可愛。卓娅醫生說如果我們順利安穩地到了五周年紀念，她可以把那本相冊洗一份副本給我。”

我媽是懂給拉磨的驢眼前吊胡蘿蔔的。

那時候我還很年幼，萬聖節裝扮都走甜美可愛風，什麼長襪子皮皮、綠山牆的安妮、愛麗兒之類的紅發甜心，自從跟我爸一起偷偷摸摸看《犯罪心理》我的德州血統裡對槍與血的興奮那部分被激發，之後的萬聖節就越來越血漿片了。

比如眼下的鬼修女。

“Liebling，我的裝扮會影響你的性趣嗎？”我扒開眼皮小心翼翼戴進鬼氣森森的美瞳。

“要說完全不影響那不太可能，所以希望你日後補償我一下。”

“嗯哼。”我後傾身子端詳一下妝容的整體效果，低頭看了看身上的修女服，“也來玩點兒帶設定的吧！”

“角色扮演嗎？”羅的視線還停留在書上，“你想玩什麼？修女和神父還是天使與魅魔？”

“你想得好禁忌啊，就不能是老師與學生嗎？”

“那這就是另一個方面的禁忌了，而且好像東亞更能認同這種癖好。”他終于是合上書擡頭看我，馬上翻了個白眼，“天，有必要這麼還原嗎Schatz？”

“這樣比較好玩兒。”我一語帶過，然後繼續之前的話題，“你高中的校服還能穿嗎？如果找得出來，可以給你體驗一把美豔老師哦。”

他起身收拾打扮準備出門：“你當老師？”

“為什麼不能我當老師？”

“可以啊，”羅特别随和地點點頭，然後睜着他那雙金燦燦的眼睛一副做作的求知欲表情問我，“麗茲老師——患者左向右分流型先天性心髒病心衰，優選□□還是ACEI？”

我隻思索了一秒就放棄了：“……對不起我錯了，我這就滾回我的口腔醫學。”對着鏡子整理頭巾：“感覺片子裡女學生騎乘比較多，女老師好像身後位更多……那我還是喜歡騎乘。”

“嗯，我知道。”

“但是好累哦。”

“說什麼傻話呢，想當女皇就不要嫌王冠太重。”

“既然我是女皇，我說王冠好重就理應有人幫我托着王冠，是吧？”

“……我知道了，下次會盡心竭力服務好您讓您輕輕松松征服我的，Meine Kr?te。”（我的小壞蛋。）

我對他怒目而視：“你他媽的又罵我小□□，等着吧，暗殺你的克格勃已經在路上了。”

羅毫不在意地一笑，打了發蠟把頭發往後梳簡直漂亮得要死：“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死在家裡的床上，請陛下親自動手。”

“浴缸不行嗎？”

“您說了算。”

“目前就定這個了。”我湊到他身邊，“你到底要扮什麼，目前來看還隻是個正常美人兒。”

“萊克特醫生。”他從盒子裡拿出面罩，朝我眨眨眼，“我也有我的克拉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