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不知道弗蘭奇是怎麼申報的，反正飛機飛了十幾個小時沒有在任何一個國家的領空被擊落，平安地落地柏林，也沒有被德國警方帶走。

很好，一個良好的開端，希望往下也這麼順利。

關于羅是怎麼招惹來跨國組織的殺手這件事，雖然我跟他結婚不到一年但對他這個人已經了解得比較深了，他絕對不像他自述的那樣是朵純潔無辜的漂亮小白花，肯定是知道誰要搞他，從他背着我自己跟草帽一夥制定計劃就看得出來。

但我懶得理他，這種仗着自己有個聰明的腦子就敢在諸如白胡子多弗朗明哥幾股勢力之間花樣滑冰的人，不讓他玩弄手段簡直就是在空耗他的生命，他愛演就讓他演去吧，長得漂亮的人腦子有點兒病也是可以原諒的，等他玩兒脫了再幫他幹架呗。

“你們去小窩點兒要是沒找到索隆就說一聲兒，别馬不停蹄在人家地頭兒上殺了個七進七出都不知道往家打個電話。”我叮囑羅，“打架别上頭，路飛幹啥你也别上火，按頓吃飯，别感冒，注意安全啊。”

他嗯了一聲，也反過來叮囑我：“在這兒不要開關于納○的玩笑，雖然你是戰勝國但說那種話在德國是違法的，這是很嚴肅的事情。”

“那為什麼跟你能說？”

“因為我沒有道德。”

“好理由，”我點點頭，“接受了。”

“快點兒趕你的羅密歐去幹活兒然後馬上上車，朱麗葉，”娜美已經租好了車，在一輛靓麗的敞篷跑車上催促我，“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嘗嘗他們德國人的五千多種啤酒了！”

我猜想租車這筆錢不是要算在索隆頭上就是要算在羅頭上，那抱歉了索隆君，為了保護我的婚内共同财産還是把你推出去賣腎吧，反正你沒對象缺一兩個腎也不要緊，但我那正處在花期○欲旺盛的漂亮大夫可不能在腎上有什麼閃失。

朋友？他和狡猾的特拉男沆瀣一氣把我推進婚姻的火坑裡然後心安理得卷走我所有的伏特加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倆是朋友這件事？

書歸正傳，我們這組——娜美、烏索普，外加我和佩金兩個俄羅斯人，負責去布置一個臨時據點兒（征用了羅的房子），然後在臨時據點整合一下其他小組傳來的情報，進行一下信息破譯等幕後工作，據我的理解就是專門安排給文職人員的摸魚崗。其實已經預感到沒啥有用的活兒，隻不過是象征性忙一忙表示我們也有在關心索隆，表面功夫做完了就可以心安理得柏林快樂遊了。

“這麼一算我們是四個人，”我站在車窗邊跟娜美說，“但你這輛邁巴赫是倆座兒的。”

“這輛比較酷，所以我讓他們男生自己想辦法，”娜美頂着烏索普和佩金的震驚臉無情地說，“給他們的錢絕對至少能租一輛有四個輪子的東西。”

看，她甚至都沒有勉強自己說出“車”這個字。

臨近婚期，出于積德的考慮我還是殘存了一點兒人性的：“這也有點兒太……”

“你上不上車小克拉？或者也想去和他們一起擠除草機？這車我自己坐更寬敞哦。”

人性是什麼？丢掉了！

來德國之前為了蜜月我還是做了點兒功課的，但大多數印象都是從羅身上得來，難免先入為主，直到後來偷偷喝酒的時候夏奇才告訴我從取樣就參照錯了其實在德國人裡羅算特立獨行的那種了。比如我散開辮子朝路邊兩個年輕男生吹口哨，其中一個隻是害羞地笑了笑，另外一個一臉戒備地盯着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瘋婆子。

我無趣地縮回座位：“德國人怎麼穿得這麼土？明明軍迷裡現在還流傳着他們六十多年前俏麗軍服的傳說。”

“可能他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對時髦的衣服不感興趣的——太冷了，下次不租敞篷車了。”娜美關上頂篷，“你的德語怎麼樣？要是出去玩兒還帶着佩金當翻譯那和粘了個特拉男的眼線有什麼區别？”

“佩金都已經是我好不容易争取來的了。”

每個小組都能拿到一個德國人（隻有羅這一個正版貨，被娜美霸權分給路飛了）或者一個精通德語的俄羅斯人，羅本來是要把貝波分配給我們的，但我一想到那個特拉法爾加·羅頭号無腦粉就太陽穴疼，好說歹說把我的跑火車搭子佩金給搶了過來。

可惜佩金因為擠不上跑車不知道和烏索普一起流落到哪個出租車上了，聽羅說他們這兒打車可貴了，表蹦得比貝拉米跳得都快。

車開到市區，眼見着街道漂亮起來，但還是陰沉沉的，可能是天氣原因，可能是路上行人基本上都穿得黑乎乎的原因，好像色彩都來自路邊的櫥窗，可櫥窗裡那些靓麗的衣服完全沒穿到人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正賣出去。

哎，柏林呐。

特拉法爾加家的房子是一棟很可愛也很有德式老建築風格的四層尖頂小黃樓，現在還有三戶租住在裡面，隻有羅自己住的區域空置着。

“就這個地理位置，他家沒經曆過轟炸我不信。”站在門口等佩金和斯凱珀檢查房子安全，我眺望着柏林電視塔，“他再早生兩三年還能看見活生生的柏林牆呢。”

“我什麼都聽不見……”烏索普背對着我們大聲說。

“這就是我要把你倆分開的原因。”娜美一邊搜附近好吃的店一邊說，“你們倆真的沒因為這種話吵過架嗎？”

“沒有，可能因為衛國戰争之後他們過得也不好我們過得也不好，大家一對眼就一起苦中作樂吧。”我聳聳肩，“而且德國佬認罪态度比較良好，不像小日本兒睜着眼睛篡改曆史，而且比爛的話日本兵更惡心，連德國納○都看不下去了——你聽說過拉貝嗎？”

“寫日記披露南京大屠殺那個人？羅賓在期末小論文裡提到過！”

門開了，佩金招呼我們：“安全，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