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這狗男人說他正值○欲旺盛期此言非虛,我幾乎是陪他玩兒通宵,雖然過程很有意思他也非常火辣澀得可愛,但我一個不會魔法的普通人類還是需要睡眠的吧。等好不容易把甲方伺候滿意了,我挂在他身上(被羅抱怨到底誰才是更疲憊的那個人)洗了三分鐘戰鬥澡,然後裹着浴巾打着哈欠看他用魔法收拾好戰場後,一頭紮進被窩睡死過去。
等我從睡眠中不知道得到了什麼玩意兒的召喚 ,半夢半醒睜開眼,看見的場面簡直像是菜市場進了八百隻哈士奇,家具東倒西歪破東爛西扔得到處都是,好像哥斯拉和金剛是在我屋裡打的架一樣,打眼看去基本上沒有啥東西是在它應該在的地方,亂得我馬上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是什麼?龍卷風過境嗎?
我用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大腦思考了一下,剛要決定放棄思考翻個身繼續睡,突然想起好像還有個異世界掉出來的漂亮大夫暴力版在這邊兒,頓時一秒清醒,然後發現自己正枕在誰的大腿上。
“醒了嗎?”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我坐起身,一打眼就發現這是我那個原版大夫:“哇!你回來了!”轉頭找隐藏款:“另一個走掉了嗎?”發現在床對面一片狼藉裡堅強立着的椅子上還坐着一個。
“你們……”我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是可以共存的嗎?”
“應該馬上就會恢複正常了。”隐藏款羅——嗐,便于區分就叫他羅船長吧——這麼說。仔細一看他被一副手铐,不是之前的□□也不是毛茸茸鬧着玩兒的情○手铐,是一副很厚重的老式鐐铐铐在椅子上。
“那是啥?”我指着他的手腕,“誰給你铐起來的?”回頭看羅:“你嗎?”
“海樓石,可以克制惡魔果實能力者。”羅船長晃了晃手腕上叮鈴咣啷的手铐,“真是有備而來啊。”
“是你太依賴果實了。”羅笑容不善。
怎麼回事這個暗潮洶湧的氣氛。
“把他解開,然後你倆一起給我把屋子恢複原樣,懂嗎?恢、複、原、樣,”我毫無偏頗地指着他倆,“打壞的東西三倍賠償。”
“我來得匆忙沒帶錢,”羅船長理直氣壯,“記他賬上吧。”
“也行。”我點點頭。
“喂。”隻有受害者不滿地發聲。
我懶得理他倆,掀被下床去洗漱,還好浴室一點兒也沒被波及,可能兩個大男人要是打架打到浴室去也怪耐人尋味的,不是一個合适的戰場。我洗了臉刷了牙,為熬夜的黑眼圈緊急抹了眼霜還貼了張面膜,盯着面膜口袋裡剩下的精華液略微思考一下這兩碗水要怎麼端平,然後果斷決定端不平的水幹脆揚了它等斯凱珀回來給斯凱珀抹。
再然後後知後覺發現,外面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已經好久了。
不會我前腳一進浴室,後腳他倆就互捅一刀雙雙斃命了吧?
保險這麼快用上了?
我推門出去一看,還活着,屋子裡已經大緻恢複了原樣,兩個人罩在魔法球裡無聲罵仗,看表情和亂飛的中指就知道說的話有多惡毒刻薄了。
好神奇,魔法還能隔音啊。
我一走過去,這兩個人齊刷刷看過來,然後魔法就嗖一下消失了,兩個人整理好表情恢複兩朵高嶺之花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倆之前就是這麼靜音打架的?我還以為我睡覺這麼死呢房倒屋塌都聽不見,”我從書櫃上拿下醫藥箱,指着羅船長,“你,坐過來抹藥,然後給我用你的魔法把他的傷治好,我過兩天就要結婚了,新郎不能花着臉。”
“那你為什麼給他塗藥?”羅怒氣沖沖。
我回頭看羅船長,他一臉乖巧,但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是背着我剛剛藏起一個中指。
“因為咱們這兒受制于醫學水平,光塗藥肯定是趕不上婚禮,不然我也可以給你塗。”我耐心地回答。
“那為什麼不讓他給自己也治一下?”
我歎了口氣:“巨額保險金應該夠我活得很潇灑,你倆還是互捅一刀然後雙雙斃命吧怎麼樣?”
羅抿着嘴不說話,到底還是羅船長先退了一步,打開魔法球把他籠進去三下五除二就從戰損恢複到光鮮亮麗的狀态,收起魔法球對我說:“我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懂了,我去溝通。
我走到羅身邊,看他站得溜直一點兒沒有想低頭聽我說話的意思,擱心裡翻了個白眼,扒着他的肩膀踮腳小聲說:“你去泡會兒澡,一會兒我就來找你。”順手捏了他屁股。
羅瞥了我一眼,把我從身上摘下來放在一邊,走到羅船長面前,單刀直入地問:“她吻你了嗎?”
羅船長不動聲色越過他的肩膀看向我。
我無聲地在嘴上比劃拉拉鍊。
“沒有。”羅船長回答,“她沒有吻我。”
羅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回來,路過我時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進了浴室。
好想揍他啊狗男人。
“你得到時占有欲太強,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甚至是另一個自己,失去時又太有道德感,不想讓還幸福着的那個自己為難,”給羅船長臉上的擦傷抹藥的時候,我說,“所以總是有一個你是要痛苦的。”
“不是說痛苦分給兩個人就會減半。”他表情平靜,“而且也沒必要圖一時快樂給你們之間埋下嫌隙,或者說能看到活蹦亂跳的你已經是意外之喜,再要求更多會很危險。”随即又說:“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還是小姑娘呢,這些事情不應該困擾你。”
誰昨天晚上被小姑娘在大腿根兒畫了五道啊。
“那等你回到你那邊的世界,我們雙方還能保留這段時間的記憶嗎?”
“這件事我和你的院長商量過了,你們倆還是不要保留比較好。”他看向梳妝台,“我留了藥水,喝下去大約半小時見效,會逐漸忘掉與制藥人相關的記憶——他已經喝了。”
“你要留着記憶嗎?”
“不會這麼殘忍連這個都不給我吧?”他開玩笑地問。
但是我笑不出來,我知道他這隻能算是苦中作樂。
“羅,我不願意讓你痛苦,我相信你的克拉麗絲也是這麼想的,”我問他,“你來一次總得帶點兒什麼回去,你想要什麼呢?堅持下去的動力?”
他不說話。
“我當然最希望你能放下過去開啟新的人生,那些大道理你活的年頭比我多肯定比我懂,”我輕輕握住他的手,“但是,羅,如果真的覺得很痛苦、堅持不下去了的話,逃走也沒關系,放棄也可以,隻要你的内心能獲得安甯,别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