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景元被鏡流留下來清掃步離人和藥王秘傳的餘孽,白發少年隻能眼巴巴地看着白珩帶着炔恣揮揮手地帶走自己的對象和一臉深沉的應星。
在這幾天裡,景元和炔恣幾乎是天天晚上都一起睡。而且不管黑發的偃偶走到哪,總有雲騎自以為隐秘地看向少年那張冷靜的臉,就連白珩也在和炔恣一起執行天舶司的任務時也會八卦地,在炔恣“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無語目光下看向少年被天舶司發的襯衫掩住的脖頸,然後遺憾地收回目光。
白珩:啧,景元不行啊。
炔恣:…………
仙舟人真的好八卦,而且尤其關心小輩的感情生活。
在每天都吃的很飽的情況下,偃偶少年的臉色很好,是普普通通的持明族典型水墨畫美人和容光煥發的持明族典型水墨畫美人的區别。
盡管在陪了景元好好地上了仙舟的十二年教育後,但歲陽還是有一件事不知道,在一個人從另一個人的房間裡過了一整夜,且在他們是看到的人認為他們是情侶關系的前提下,這種容光煥發又簡稱:餮足。
仙舟文化,博大精深。
***
在回到仙舟上的第一件事對炔恣來說不是和白珩應星一起深陷于報告和交接,以及開會的牢籠中,而是第一時間就被十王司的判官拉去做了個檢查。
雖然說是被拉走,但是其實這和铐犯人走的流程也沒有什麼差别。
先是手铐,再是腳鐐,最後還有蒙住眼睛和耳朵,連嘴也被扣上了什麼東西,防止講出什麼魅惑人心的言語。
被嚴嚴實實地包起來的炔恣:…………
少年輕輕地啧了下,深深感到十王司也太小題大做了。
就算是騰骁有能耐把東西遞給仙舟元帥,證明了名為炔恣的歲陽是無害的,但十王還是不放心。歲陽,尤其是強大的歲陽,在這些活的久的老東西眼裡看來是很危險的。不過,也正常,畢竟仙舟現在正處在三劫時之末的空劫。
歲陽掀起火劫的幾千年後,藏月瓠就成了現存六艘仙舟上十王司所有判官在一線行動的标準配置。
所以…………其實也還好,至少不用我自己走路了。
黑發的少年整個面部都被一個黑色的面罩罩住,然後他站在原地,被十王司派來的金人司阍(hun)扛在肩上。
………啧,這金人是不是有點太高了,肩膀也硌得難受。
在心裡暗暗地給不知道是哪個仙舟的十王司的手段打了一個差評。
***
幽囚獄不知何處。
行走在青銅色的隧道裡,如果來訪的人耳朵尖的話,在走動間能聽見隧道外水流的湧動,還有隧道内金人的腳步聲與武弁行走間的鐵鍊搖響帶來的沉悶回響,悄無聲息地給行走在其中的人心理上的壓力。
來人的青色眸子擡了起來。因為前面有阻擋。
“請不要再往前走了,飲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