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整夜後,大地仿佛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潔白棉被,平整而純淨。
遠處屋頂上的積雪像是松軟的雲朵堆積,在朝陽的映照下閃爍着鑽石般的光芒。
樓下的樹木們也都披上了晶瑩剔透的白色外衣,有的樹枝被壓得彎彎的,偶爾一陣微風拂過,便會簌簌地落下幾團雪花。
小區裡的石凳、石桌也被雪掩埋了大半,隻露出一些輪廓,宛如一件件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許是天氣太冷的緣故,平日小區裡喜歡早起晨練的老人們沒有出現,讓雪地仍然保持着最無瑕的模樣,沒有一絲雜質。
即使此刻太陽還未升起,天空也已經足夠明亮,耀眼的光線挨家挨戶地将每個人敲醒。
葉乜适迷迷瞪瞪地睜開雙眼,正想翻身伸個懶腰,猛然發覺腰間被桎梏,且搭着一隻遒勁的手臂。
更可怖的是,他居然蜷縮在對方懷裡,還将兩隻腳一并塞進對方的腳心裡。
??????
葉乜适怔愣兩秒,臉色不禁青一陣、又紅一陣,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會如此令人社死。
他悄悄地擡眼看向簡杭知,見對方沒有醒來的意思,便蹑手蹑腳地往後撤了撤。
熟料,他一有動作,後者就立刻收緊手臂,閉着眼睛輕輕地拍了兩下,說:“乜乜乖,忍一忍,很快就會過去。”
“……”
葉乜适臉色一僵,頓時不敢動彈。
記憶裡,簡杭知将手搭在他眼睛上,然後他就睡着了。
至于後面還有沒有發生别的什麼事兒,他是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隻是,鼻尖一直萦繞着淡淡的青檸薄荷味,不像上次标記時那般洶湧霸道,反而像雪山延綿而下的涓涓流水,沁人心脾的溫柔。
這狗東西在安撫他?
葉乜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又暗暗地掐指算了下時間,發現距離上次臨時标記已經過去七天。
他下意識地擡手摸向後頸上的腺體,發現那裡正在輕微地腫脹發燙,卻并沒有被人嗜咬的痕迹。
蓦地,他想起周嘉樹說過的話,由于腺體發育殘缺,隻能靠簡杭知的信息素進行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