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紀尴尬地笑了兩聲,悄悄地将自己往旁邊攢了攢,他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中聽,簡杭知先挖了他的腺體。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品學兼優、謙謙君子的學生會長大人,愛起人來居然會如此瘋狂,怪瘆人的!
“作為同桌我還是要說兩句,這種事兒咱不能幹,是犯法的知道嗎?”何紀覺得他為了簡杭知簡直操碎了心,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脾氣差、骨頭硬的校霸。
簡杭知難得被葉乜适以外的人逗笑,又興許因為早上的事情心情好,隻見他牽起唇角疑惑道:“我突然有點好奇,你這學生會書記是怎麼當上的?”
“這跟你挖人家腺體,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你自己慢慢想,我要去趟辦公室。”簡杭知說完這句話便丢下何紀,起身離開教室。
何紀愣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猛然反應過來,從始至終他都在被簡杭知故意逗着玩兒。
他不禁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心思好深沉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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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市屬于南方中心城市,已經好多年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經過一夜,地面上已經積累厚厚的一層,格外适合打雪仗。尤其是操場上那片醒目的潔白,還沒有留下被人糟蹋的腳印。
葉乜适無精打采地撐着臉頰,側目望向窗沿上的積雪,目光略顯呆滞。
也不知道是今年玉市的冬天格外寒冷,還是二次分化成Omega,導緻他現在尤其畏冷。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聽見侯亮問他,“葉哥,再過兩個星期就要過年了,你跟周姨今年有什麼打算?”
“應該和往年一樣,你跟耗子有什麼打算?”
程浩聞言立刻轉身趴在桌子上,興緻勃勃地說道:“我爸他們公司給他發了幾張臨市的溫泉旅行券,他沒時間去就全都給我了。”
話畢,就見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票券,聳着眉問道:“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泡泡?除了往返程車票需要我們自理,溫泉那裡面的所有東西免費。”
“行,回頭我跟周女士說一聲。”
葉乜适說完便揮開程浩那隻得瑟的手,趴回桌上補充道:“時間定好了告訴我。”
“ok,沒問題!”
侯亮見程浩興高采烈地跑去聯系其他人,想趁機跟葉乜适單獨說會兒話,沒想到後者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怔怔地盯了兩秒,見學委正巧從外面走回來,便沖對方招了招手小聲問道:“學委,你們alpha分化都這麼累嗎?”
學委瞥了眼葉乜适,搖了搖頭,同樣小聲蛐蛐道:“不累!可能校霸二次分化才會這麼累吧!”
侯亮聞言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想了想又問:“那你現在還聞得到葉哥的信息素嗎?”
學委立刻聳了聳鼻子,對着空氣猛吸了兩口,冷空氣乍然灌進肺裡,凍得他渾身一哆嗦。
隻見他抵唇低低地咳嗽兩聲,搖着頭回道:“沒有,應該是打過特殊抑制劑。”
“特殊抑制劑是什麼?”
“它其實是……”
葉乜适聽着耳邊刻意壓低音量的嘀咕聲,睡意全無,他将腦袋往臂彎裡又埋進去些,不曾想思緒逐漸飄離,雜亂而又零碎。
他想起周嘉樹說過的話,為了盡快制作出他的專屬仿制劑,簡杭知被連續抽取兩天的信息素。
想起簡杭知眼底的青黑,是他抱着他用信息素安撫了一整晚。
想起綠化帶裡的那幾隻流浪貓,差點将簡杭知撓成大花臉。
他還想起圍欄上被煙蒂燙黑的痕迹,以及簡杭知額頭上那道猙獰的疤。
忽然,他發現小時候記憶裡的簡杭知,在他們分别的這些年早已變了模樣,變得更成熟、也更加難以琢磨。
狗東西真煩人!不在眼前晃蕩,也還是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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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牆面上的時鐘還在悠悠地走着,周女士忍不住擡眼又瞅了一下,發現時針已經指向十點,她已經坐在桌前聽白荌荌訴苦兩個小時。
她雙手拖着臉頰,無奈地歎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住在我這兒,即便我把你勸走,你也不見得會真的離開。”
白荌荌見周女士改變主意,立刻改哭為笑,“謝謝周姨!不僅人美心善,廚藝也高超!”
“瞧你這張小嘴甜的!果然小子跟丫頭沒法比!”
周女士聞言頓時心神愉悅,就連眼尾的笑意也更深了。
她抿了下唇角,繼續說道:“初來乍到,想必昨晚沒有休息好,你就呆在家裡好好補覺,我去蛋糕店裡看看就回來。”
“周姨好厲害!居然還開了一家蛋糕店!”
白荌荌說完這句話,便立刻挽上周女士的胳膊,一邊撒嬌,一邊央求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嗎?”
作為京市名門大小姐,家族生意動辄上千萬甚至過億,小小的蛋糕店自然在她的眼裡,隻不過她在玉市人生地不熟,而簡杭知此刻又不待見她,為了能在這裡多呆些時日,她不得不與周家人搞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