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緩和表情客套起來,“白夫人言重了,白小姐性格讨喜,又跟我媽志趣相投,也是十分難得。”
“……”
白夫人頓了兩秒,好似沒有想到葉乜适說話也能如此滴水不漏,便微微翹起唇角笑了一下,說:“承蒙你們不嫌棄!”
話畢,她便側頭看向簡杭知,繼續道:“難怪你會拒絕如此果斷,我沒資格要求你,隻是我說的事情,建議你再考慮考慮。”
葉乜适雖然聽得一頭霧水,卻不妨礙他充當聰明的木頭樁子,隻見他面無表情地沖簡杭知挑了下眉:你倆打什麼啞迷呢?
簡杭知輕蹙了下眉,搖頭:沒什麼!
呵呵,我信你個鬼!
葉乜适撇了撇嘴,在心裡默默翻白眼。
白女士将兩人暗戳戳的互動全都收盡眼底,心裡了然卻看破不說破,“小杭,你不用送我,我待會兒直接去機場,麻煩你替我向荌荌帶句話,玩夠了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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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鈴聲不知何時就已經敲過,葉乜适與簡杭知遲遲沒有返回各自的班級,反而躲在音樂教室裡面面相觑。
“你别不說話,我還不至于聽不出來,那位白夫人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為難?跟我有關嗎?”
葉乜适見簡杭知依舊沉默,心裡那股無名火頓時一竄三丈高,“狗東西!你是不是腦殘劇看多了?如果我讓你這麼為難,那我們就此一拍兩散!”
“你說什麼?”
簡杭知陰沉地質問,像是被踩了狗尾巴,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葉乜适見狀隻是稍稍地愣了一下,卻絲毫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反而再次刻意強調一遍,“我說!一拍兩散!!我堂堂六中校霸可不做拖後腿的人,我……”
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簡杭知突然發難,抵在牆邊狠狠地親吻起來。
“唔?”葉乜适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明明他還在生氣埋怨,簡杭知這個狗東西居然搞偷襲。
更可惡的是,狗東西将舌|頭伸//進//來了!
炙熱而柔軟,霸道而缱绻。
除去前面幾次如蜻蜓點水的親吻,這還是第一次與簡杭知接吻,也是第一次知道,接吻能讓人淌出那麼多口水,不僅濕乎乎還黏哒哒的。
耳畔皆是兩條小蛇戲水的聲音,許是鬧騰的太兇,導緻水流時不時就要溢出一些。
葉乜适難受地拱了拱身體,卻被簡杭知更蠻橫地扣住腰肢,同時用膝蓋抵在兩腿之間。
隻見他用牙齒叼起葉乜适的唇肉,輕輕地撕扯了一下,說:“休想一拍兩散!”
葉乜适頓時疼得龇牙咧嘴,可偏偏嘴唇被對方咬着,一氣之下便掙紮手腕,想要從對方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卻不料簡杭知早有所防備,忽然擡起膝蓋向上摩挲兩下。
這一動作,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地輕顫起來,“狗東西!你不講武德!”
“乜乜,你能殺了我!”
簡杭知将頭埋在葉乜适的腺體處,用牙齒緩緩地摩挲着那處小凸起,隻是語氣陰鸷得像是變了個人,仿佛墜入深淵的囚徒,需要光的救贖。
不知何時,葉乜适眼裡已然浸潤着霧氣,因為激情,也因為心疼。
他仿佛與生俱來就懂得簡杭知話裡的深意,是無助、是偏執、是渴望、是害怕,明明該是衆星捧月、呵護備至的天之驕子,卻連個簡陋的避風港都沒有,更無人為他撐腰。
蓦地,腦海中浮現出幼年時的記憶,窺見簡杭知狼狽地跪在地闆上,咬緊牙關承受他母親的責罰,而他當時明明也很害怕,卻鼓起勇氣拉起簡杭知往外跑。
現如今,他又親眼見證簡杭知最陰暗偏執的模樣,偏偏脆弱的腺體還被對方輕輕銜着,仿佛砧闆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心裡說不害怕是假的,可更多是對簡杭知的憐惜。
他曾見過意氣風發笑容滿面的簡杭知,捧着獎杯興高采烈地飛奔回家。
那時候他就在想,這麼厲害,肯定能從他媽媽那裡得到許多誇獎,因為周女士連他拿個進步獎都會毫不吝啬地大誇特誇一通。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媽媽都和周女士那樣,将自己的孩子視若珍寶。
葉乜适忽然歪着頭,放棄抵抗,“狗東西!舔夠了沒有?”
許是故意裝冷漠習慣了,導緻他這張嘴說不出溫情的話來,隻能像這樣别扭地給對方遞台階。
簡杭知聞言從他脖頸處擡起頭,感受到對方并沒有逃離的意思,濃墨般的眸光微微閃爍兩下,陰沉的臉色總算雨過天晴。
他眼睛盯着葉乜适,眨都不眨地問道:“乜乜,你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