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随着手掌攤開時一隻巨大的麋鹿站在對面,龐大的身軀将整個隔離室擠滿。
乒乒乓乓掉了一地的儀器設備。
這下整個寵物醫院都不淡定了。
從天而降一個龐然大物,房頂竟然沒碎,換誰也難以相信。
衆人皆聚攏到辦公室門口,睜大雙眼看着隻從傳說中有所耳聞的“四不像”。
一個小護士驚喜的叫了起來“這不是聖誕老人拉車的馴鹿嗎?不會是聖誕老人駕車時出了車禍,掉下一隻鹿吧?”
“汪汪隊看多了吧?”身邊的一個男護士輕笑會怼。
這一場景着實有些詭異,但見這頭鹿并無惡意,也沒有人害怕,反而圍觀不願散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淨塵将人都趕走,關上隔離室的門問道。
“魔術師。”雲燭聳肩答道。
“你騙人,這裡隻有你我二人,我希望你和我說實話。為什麼要纏着我,而且我感覺你會法術。你到底是人?是鬼?”淨塵的語氣明顯帶着些緊張。
他将衆人趕走并非隻是想問清雲燭的身份,更怕雲燭是鬼怪會傷害衆人。
以自己一人牽制住他,至少可以保其他人平安。
“我就不能是神嗎?”雲燭委屈的癟了癟嘴,不過也隻是一瞬,便又恢複到本來面目。
微微勾唇,看着淨塵滿是疑惑的雙目道“我是不是很厲害?”
“雲燭天神,你要不要問一下,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一旁的馴鹿瞪着無辜的雙眼看着雲燭問道。
“為什麼?”雲燭并未瞧他一眼,目光始終黏在淨塵身上。
“因為你的功德刷爆了。”舟行化作人形,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舉到雲燭眼前。
“您的功德餘額不足,已為您透支10000功德,透支額度達到上限。”舟行一字一頓的向自家主子報告。
“您擅自使用法術,手機扣功德的提示一刻不停。您還記得明天月末考評嗎?我們已經-10000功德了,肯定會墊底,到天庭丢人的可是您啊,天神大人。”舟行帶着些哭腔。
他第一次做人間的神使,為了幫助主子積攢功德,他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買,整日一副乞丐打扮,他家主子為博美人一笑如此揮霍,他感覺莫名的寒心。
“你們說什麼天庭、功德?還有他為什麼可以變成人的模樣?”淨塵已經退到櫃邊,退無可退。
他雖然不是完全無神論者,但是還是一個比較理智的科研人。這種平日裡隻存在幻想中的畫面此時真實的擺在自己眼前,實在難以接受。
神也好,鬼也罷,都不是他一介凡人惹得起的。
自己剛才還對人家如此出言不遜,萬一惹禍上身,淨塵有點不敢往下想。
“你别怕啊,我本是孽海白蓮,不知哪個天殺的神仙自己在圈子裡混不下去了,把他那個什麼破神格丢給我,我才成了這副模樣,每天被這貨的功德叨念的頭疼。”雲燭雙手抱胸,斜睨着舟行。
“那你為了給我表演魔術把功德都用完了,明天該怎麼辦?”淨塵正了正身子,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平複一下心情,終于不那麼害怕才問出來。
他骨子裡極善,遇事從來都是先想着别人。雖然自己已經被這人,不,這神吓得半死,聽說可能要接受天庭的懲罰,還是替神擔心。
“大不了讓那些老東西笑話一下,有什麼關系。”雲燭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
經這麼一鬧時間已經很晚了,雲燭功德已經提前透支,沒有法力回山上,隻能步行。便匆匆告辭,走之前還不忘拉着舟行出來給大家解釋,剛剛天降麋鹿是他們兩個人用的障眼法。
正常人很難相信自己身邊有神,更願意相信一切神話都是人所創造,自然很容易接受了這個理由,目光由驚愕轉為崇拜。有一個小護士還湊到淨塵身邊要那個帥氣小哥哥的微信。
隻有淨檀半信半疑的看着雲燭,趁人不備跟在身後。
若他們不是人,這麼晚走夜路總不會規規矩矩的往回走。
可是跟了一路這兩人還真是靠一雙腿走出幾裡路,便也隻能選擇相信。
次日,雲燭早早便被舟行催着幫助信衆祈福,還了一部分功德,總算是負的不那麼難看。
雲燭到十重天時,衆神都已經齊聚在浮雲殿。
此殿無人居住,是十重天衆神開會的地方。殿内一個碩大的屏幕上正滾動着衆位天人目前的功德數量。
雲燭草草掃過去,還真沒看到功德數量前面帶“-”号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往前一看名字,竟然是自己。看來墊底已是必然,他也無需在此處浪費時間。
待懲罰下來了自然有人來尋他,他趁機跑到浮雲殿的另一間屋子。
這裡很少有人來,雲屑已經沾染了一層。裡面都是一排排的架子,上面存放的有竹簡、絹布、紙張、平闆不同時代的記載工具。
每個小格上都有不同顔色的标識,泛着同樣色彩的光。
光忽明忽暗,似是閃爍,又似是跳動的心髒一張一舒。
格子的光電密密麻麻,猶如漫天燦星。
他細細看去,在閃亮的光群中,有幾處暗了下去。細細看去還會發現,這些光的亮度不同。
他尋着靠近下側的一處暗下去的殘點尋去,想弄明白這些光點為何物。
走近後才發現,閃光的都是晶石。而且暗處也是有發光晶石的,隻是似是沒了生命的花朵,幹癟着毫無生氣。
他尋着對應的标牌看去,“掌管人間六畜,……”将要看到後面的名字,身後的門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