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衆神驚訝的是,以為自此再也不會聽到那人的名字,沒想到不過二十幾日,這人的名字就又出現在十重天。
而且與這位新晉的天神扯上了關系。
莫不是神格認主,讓這位天神下凡便與淨塵相遇?
畢竟百萬劫以來,從未聽過有神自割神格的,所以神格是否認主這事無從考證。
衆神諸般疑惑皆不得解,隻能搖頭返回自己住處。
雲燭等不及其他,一路飛奔回了雲燭殿。
此時已經顧不得恐高,捏決喚出“碧落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直到落到半空才驚覺恐懼,四肢在空中亂劃着。
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腳下有了承載,終于可以放下心來。
雲燭睜眼時,隻見淨塵的一張俊臉立在自己面前。忽覺腰上一緊,好像被人握住。
他并不喜歡與人近身,但對這隻手并不反感。
也顧不上其他,裂開嘴角朝着淨塵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是你幫我捐了功德?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雲燭朝着那張他怎麼都看不夠的臉又湊近了些。
淨塵向後移了移,雲燭頓時覺得腰上一空。
低頭看去,淨塵正撤回手臂。
雲燭開始後悔,早知腰上是淨塵的手,他一定要好好感受一下,就這麼白白錯過良機,實在不劃算。
既然如此?那就再摔一下。
他搖晃着身子向後仰去,隻覺腰上被一物支撐,頓覺陰謀得逞。
眯着眼睛默默享受那隻手在自己的腰間遊走。
“這位小哥哥好帥啊,師弟你認識?”雲燭隻覺耳邊的聲音不對。
睜眼看去,也是一俊俏少年。
衣着時尚,帶着一隻潮流耳釘,瞳孔微藍,皮膚白皙,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是那日陪淨塵一起來祈福的少年。
隻不過那日的頭發還是紅色,今日這一頭亮眼的藍發,讓他一時沒認出來。
看這口條流利勁,看來舌頭是好了。
雲燭朝着他向下打量,才驚覺自己腰上的那隻手是他的。
蓦地跳了起來,站到淨塵身側。
“這是我師兄淨元,他是戀愛腦,喜歡追帥哥,你好像被他看上了。”淨塵好心提醒,完全不顧及面前人的尴尬。
當然美色當前淨元從來不知何為尴尬。
至于雲燭好像也不懂尴尬二字如何寫。
所以這句足以讓正常人尬到摳出三室一廳的話,對于這二人并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别和我說話,我有潔癖。”雲燭伸手擋在自己與貼上來的淨元面前。
“喂,帥哥說話至于這麼刻薄嗎?帥哥我見得多了,追我的能排到臨市,給你面子你不要,以後看到我的好,想追我可沒那麼容易了。”淨元扭着細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肩帶。
“嗯,嗯,我信。看你穿得清涼,長得敗火,應該受虛火内熱的人喜歡。”雲燭挑眉撇嘴,點頭認同。
“師弟,你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我先走了,還有兩個弟弟等着我組局。”淨元朝着淨塵眨了眨眼,斜了雲燭一眼轉身邁步走開。
“你捐贈的功德我看到了,很及時。因為你,我沒有受到懲罰,就知道你關心我。”雲燭面對淨塵立即換上一副新面孔。
嘴角上揚,雙眼微彎,讨好之意溢出周身,周圍的空氣都是舔的,不,是甜的。
“你因為我失去功德,我當然會幫你還上。是舟行教我的,我不過買了些香火而已。”淨塵退後一步,拉開與雲燭的距離道。
他不知道為何這人每次見面都像狗皮膏藥一樣,恨不能貼在自己身上,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而他又是一個邊界感極強的人,平日師兄弟離他近一些,他都不舒服。
不過他好像為了這人打破了很多次邊界,就像那次在他的床上,這人差點就……
淨塵忙甩了甩頭,他怎麼突然想到那了。
不對,這人是神。神怎麼能對人,難怪那日他的窗子都被雷劈碎了。
這尊神看着是粘自己,想來是害自己的。若是那日真的與他……那挨雷劈的就不是窗子。
淨塵後悔為什麼自己心軟要來幫這人捐贈功德,慌忙告辭磚頭朝着山下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