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燭隻覺身上一空,沒來得及反應,自然的想要抓住自己的依靠。
淨塵被他這一撲,整個人都歪了過去,手上拽着淨檀的力道沒洩,淨檀被他先一步拽倒在地。
他也順着那股力道倒在淨檀身上,雲燭則落在最上方,三個人呈疊羅漢的姿勢。
隻是這三人羅漢中,有人歡喜有人憂。
淨檀是後腦着地,淨塵的後腦壓在他的胸部,雲燭的唇不偏不倚恰好砸在淨塵的唇上。
“轟隆……”外面雷聲乍起。
整棟樓都在炸雷聲中晃了幾晃,窗子上的玻璃稀裡嘩啦的碎成蛛網,又一片片的落在地上。
淨檀被巨大的雷聲驚醒,睜開眼便見到自己身上疊着的兩人。
這二人姿勢暧昧,雙唇相抵,雙手相依。
“啊……”淨檀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自己的師兄終究是沒防住,被那頭豬給拱了,而且還是在他身上被拱的。
此時他已經渾然忘卻昏迷前自己臉被毀的事,隻想大聲嚎叫,舒緩自己胸中的郁結之氣。
隻是喊完并未舒服,才發覺這股郁結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壓抑,更多的應該是來自身上這二人的體重。
淨檀奮力将身上已經呆怔住的二人推了下去,就在此時第二道天雷劈了下來。
不偏不倚劈在雲燭剛剛躺過的地方,此時便是淨檀的下身。
淨檀來不及叫痛,人便昏死過去。
剛剛還在天上流轉的閃電瞬間熄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溜的無影無蹤。
淨塵見淨檀身下一片焦黑,直接撲了過去。
雲燭也知這次是真的玩大了,來不及破防。跟着淨塵一起檢查那中雷之處,還好東西還在,也沒有缺損,至于功能還在不在就說不好了。
雲燭沒了法力,沒有辦法将淨檀腿根處的傷口複原。轉頭看向淨塵問道“他隻有傷了臉才會發瘋,傷了下面那張臉應該沒事吧?”
淨塵木然的擡頭與他對視,緩緩搖了搖頭,這事他真不知道。畢竟小時候再調皮,屁股受傷的幾率并不高,他沒見識過。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他還未來得及思考,本來已經一切圓滿的結局又突生變故。
“我們治不了他,快些把他送醫院,以免耽擱了。”淨塵起身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醫護人員的速度非常快,不過五六分鐘,便來敲門。
幾個人将淨檀擡上平推車,那隻罪魁禍首的鹦鹉為了彌補錯誤,從紙抽盒裡叼出一張紙巾,穩穩的蓋在淨檀的關鍵部位。
雲燭擡頭看了他一眼,嘴巴開張幾下,終是沒有說話。
淨塵見狀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那張紙巾的上方,雲燭也快速褪下自己的衣服披在淨塵身上。
剛走出單元門,門口的保安大叔便跑過來,盯着淨塵與雲燭上上下下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們沒事吧?”
“沒事,謝謝。”淨塵禮貌達道。
“你們這速度,有事也晚了。”雲燭毫不領情。
保安擡起手朝着雲燭的手臂揮去,手揮到一半突然停下。轉而放在腦後裝作撓頭,又轉向平闆車上的淨檀道“他也沒事吧?”
“應該也沒事。”淨塵看着平闆車上呼吸平穩,面色紅潤的淨檀道。
“萬般皆造化,半點不由人啊。”老保安留下這句話,摸了摸自己新造型的大背頭朝自己的保安亭走去。
救護車就在樓下,沒有人注意保安說了什麼。
雲燭的耳力極好,捕捉到了這句話。他看着保安短粗胖的背影,眉頭挑起,心内對這個人産生了好奇。
醫護人員将平車推上救護車,雲燭與淨塵一人一個分坐兩側。
玄鳳鹦鹉站在雲燭肩頭沉默不語。
淨塵未敢告訴老師,畢竟淨檀的傷勢還無法确定。老師每天的工作繁忙,不想因為這事分心。
但又覺得自己一人有些事不好下決斷,便給師兄打了一通電話。
淨元聽聞淨檀命根子受傷住院,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而來。
他已經進入到企業實習,在學校的時候不多。又因生性懶散,老師對他管束并不嚴格。
此時不知又混到哪裡,半個鐘頭便趕到醫院。
他來時淨檀還在急診處理傷口,具體傷勢如何等在外面的雲燭與淨塵也不知曉。
“淨檀又玩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能傷到那裡?”一頭綠毛的淨元穿着一雙大皮靴,在走廊上步步作響,不過他的嗓門比鞋跟的聲音還亮。
隻從走廊的轉角處露出一片衣角,質問聲就傳到淨塵與雲燭的耳中。
“我說這孩子的中二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啊?”淨元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坐在淨塵身邊。
淨塵看着師兄這一身舞池裡剛出來的裝扮無奈的道“可能你這花孔雀的病好了,他也就好了。”
淨元擡手就是一個爆栗,眼瞳縮成一條線的形狀,睥睨着淨塵。
“喂,你以為你是誰啊,師兄了不起嗎?”雲燭一把将淨塵護在身後,微微低頭注視着淨元的眼睛。
那人眼瞳微縮,不知是帶了美瞳,還是天生眸色比較淡,眼瞳微微泛黃,中間的瞳孔細細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