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矜:“已經和你們說過目前的情況了吧?”
林嘉木:“‘恒夜之戰’我們都知道啊,上次不是被婉姐輕松解決掉了嗎?”
祈七安:“那一次是對着婉姐來的,這一次不一樣......”
“是沖着我們所有人來的。”予矜接着祈七安的話說道。
“最棘手的,是第28号實驗體的異能。”許蕭撷分析着說道。
“交給異能無效化不就好了?”溫梨随意一說,但說到點上了。
“如今這個世界上,搶手的異能者不多,治愈系——白櫻小姐、無效化以及婉姐,等等。”俞杏說着。
“問題是現在沒有出現過無效化異能者啊?”林嘉木又把問題拉回了原點。
林嘉木:“這個吧......他的異能是能把中招的人變成白鴿,又不是死了,所以白櫻小姐可能幫不上忙。”
“可是她能把雨水凍住啊!”溫梨突然突發奇想。
俞杏:“笨!那她得把整個地球都凍住。”
“而且婉姐也承受不住白櫻小姐這樣的異能消耗。”予矜看着在座的人。
“我們是黑手黨,聊點自己的。”許蕭撷敲了敲桌子。
林嘉木:“如果真的有人中招了......”
“就不要管了。”俞杏開玩笑似的。
“這不算死亡也不算受傷,更不算重傷,所有治愈系異能都不管用。”祈七安解釋道。
言傾:“那如果傷害那隻鴿子,然後在使用治愈系異能?”
“那你救的是那隻鴿子!應該是這樣的吧......”溫梨說完前一句,因為擔心說的不正确,緊接着補了後一句。
予矜:“反正在莫述落網之前,不要淋雨比較保險。”
林嘉木:“上一次,我們除了許蕭撷和溫梨都傷亡慘重,要不是白櫻小姐和婉姐的幫忙,我們早死了。”
“總是靠他們,我們黑手黨直接歸屬狐嫁好喽。”溫梨看玩笑又帶着點不高興的語氣說道。
予矜:“我們是不是聊偏了?”
“怎麼個偏法兒?”林嘉木調侃道。
“祈七安,把寒翊叫過來。”予矜對祈七安說。
祈七安接到指示,便即刻起身。
“誰告訴你們黑手黨沒有無效化異能者的?”予矜說。
在場的人一開始覺得予矜的玩笑開大了,但予矜一如既往勝券在握、老奸巨猾的樣子就讓他們瞠目結舌。
黑手黨制造實驗體這件事予矜并沒有張揚,甚至一些幹部也不知道。
這是他留的後手,是他壓下去的王牌。
“啊?無效化異能者出現的概率少之又少,上世紀末出現了一個,但最後在一次戰役中死亡了。如今出現的可能性已經為零了啊?”俞杏感到很奇怪,這種不可能的事為什麼可以發生?難道予矜在開玩笑?在這個節骨點上?
“首領,現在開玩笑不是時候吧?”林嘉木也說道。
許蕭撷轉着手裡的筆,突然停下,好像是腦中閃過了什麼想法。
“首領,”他說,看向予矜,“您......私自制造實驗體?”
幾個人聽到這話,先是震驚,之後臉上浮現出别樣的笑容。挂在臉上的,很明顯,是“首領不愧是首領”。
予矜的眼神很冷靜,他十指交叉托住下巴,“等我們的主角之一到場吧。”
幾分鐘之後,祈七安帶着楚寒翊出現在門口。
“首領,人帶來了。”說完,祈七安便坐回位置上。
楚寒翊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好像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但他的眼神裡并沒有表現出這種緊張的感覺。
他雙手插着衣兜,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情感,淺紫色的眼眸像是凜冬的一場大雪覆蓋在槐花上。
他摘下眼鏡,别在上衣口袋。
“這位金發小哥哥是科研部的那個?”林嘉木覺得眼熟,便指着楚寒翊問予矜。
“嗯。”予矜點頭。
“主要負責人?”許蕭撷猜測道。
予矜再一次點頭。
楚寒翊站在門口,那些人似乎都在議論自己。他認識的人不多,他不知道該看誰。于是,他飄忽的視線落在了予矜身上。
予矜:“他是老師看中的人,也是婉姐引薦給我的。”
楚寒翊好像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了,便用平常的聲音說了句,“你們是在聊‘陸蘇瓷’的事嗎?”
“是的。”予矜答複道。
“是你制造的實驗體?”俞杏上下打量着他:不就是大概二十幾歲的少年嗎?這麼大能耐?
“是的,大人。”他的舉止極為紳士,但語言卻冷淡的要死,幾乎沒有任何起伏。
“那個實驗體是無效化異能者?”林嘉木追問道。
楚寒翊:“是的。零号實驗體,陸蘇瓷,異能名:白日銘歌。”
“現在在哪兒裡?”許蕭撷看出了什麼端倪,他說這話的時候看着予矜,随後又看了眼楚寒翊。
予矜:“叛逃了。”
楚寒翊:“離開了。”
他們幾乎是同時說出口的。給出的答複是“不在黑手黨了”。
“具體位置?”婁書妍看着楚寒翊問道。
“‘星隕’偵探社。”
言傾:“你知道的很清楚?”
“是的。”
楚寒翊直言不諱——事實就是,楚寒翊放走了陸蘇瓷——在四年前。
溫梨:“有什麼用?”
“棋子隻要不離開棋盤,都是在被利用着。我的棋子,也始終都是我的。”予矜回複着溫梨的話。
俞杏:“首領,您老謀深算啊。”
“我們撤了,有事聯系。”許蕭撷起身離開。緊接着那些人也一起回去了。
予矜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的建築物,“末海真是多災多難......”
言傾:“世紀末的海洋,像海洋的最深處,平靜與神秘交疊,孕育出危險的色彩。”
祈七安:“這确實是解讀‘末海’的其中一種方式。”
予矜:“回去通知下面的,提高警惕,誰也不知道恒夜何時會拉開第二章的帷幕。”
楚寒翊還站在原地,正準備轉身離開,就被予矜叫住。
“寒翊,你幹的?”
楚寒翊的臉上頭一回有了點表情,略帶驚訝,但更多的是笑。
他唇角泛起微笑,頭也不回地說,“是。”
“你這樣會被處罰的。”
“您想怎麼處置我呢?”楚寒翊側過臉。
予矜仔細想了想,又像是早就想好了,隻是在賣關子。
“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的。”
“......”
讨厭這種莫名其妙的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