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默：“林婉，你厭惡人類嗎？”

林婉思索了一下，“很少有神明讨厭人類，但我是特例。”

“我們明明是志同道合啊，”姜容默看着林婉，“為什麼不能合作呢？”

林婉：“您隻是讨厭人類，而我，厭惡這一切。人類、異能者、實驗體，沒有本質上的區别。我是‘人’，不是物。我隻是讨厭這些陳腐、污穢的思想。”

姜容默：“人類似乎已經默認了他們的心是由‘真、善、美’構成的。即使有，也早就結冰了，這是多麼不合群的東西。”

姜容默很想把林婉拉入夥，但是林婉似乎并沒有動搖。

姜容默：“有人類，即有戰争、有災難、有死亡，可人類讨厭這些。但人類是這一切的源頭。除了人類，還有什麼呢？人類的心和腦裡面到底塞了什麼？這或許是個未解之謎。”

“不愧是【默靈教】的聖女，您還是和以前一樣。”林婉輕輕拍手。

“不，現在，是教主。”姜容默站了起來，走到林婉旁邊。

林婉：“【V】隻是您的提線木偶，是嗎？”

“也許。也都是我的教徒。”

兩人相視一笑。

“我是【默靈教】的教主，姜容默，請多指教——老朋友。”

“林婉，【狐嫁】首領，請多指教。”

林婉活這麼久，遇到兩個棋逢對手，一個是姜容默，她的思想讓林婉贊歎，并且能力也很優秀；另一個，最适合勾心鬥角，每一次和他對決，都能無限翻轉，讓人難以料到結局。

所以說，林婉不會放過姜容默的挑戰。

——更何況這是老朋友下的戰書。

林婉看着姜容默離開的背影，這時，姜容默回過頭。

“我會抓住屬于我的平等。”

林婉坐在位子上，看着姜容默離開。

她關門的時候，門上鈴铛擺動所發出的清脆聲被外面的喧嚣聲蓋過了。

“平等......好久沒聽過這個詞了......”林婉靠在椅背上，将手臂蓋在眼睛上。

自從那一個事件以後，世界就亂套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東西都冒出來了，平等、法治、自由什麼的，都快成稀罕物了。

這個世界就已經是這樣了。物非，人非。幾乎不剩下什麼。

她看過了曾經的太平盛世，現在......可以說是糟透了。

但裂縫，能透過光。

林婉的腦中又響起江淮榆說的那一句話，“我說生命，是一切，但不隻有‘人類’。”

林婉讨厭人類，但也深知人類、異能者、實驗體沒有本質上的區别。

過去的記憶像是冬天的狂風一般襲來，寒冷、無處可避。

但終究是被現實的聲音給沖淡了。

“林婉？Hello？”

林婉移開手臂，看着鄢行玥。

“沒睡，隻是歇一會兒。”她回答。

鄢行玥坐到林婉對面，招手并示意阿拉斯托泡兩杯咖啡。

“聊什麼了？”鄢行玥打探道。

“你就别打聽了吧？我希望你不要灘這趟渾水。”

鄢行玥對林婉的回答有點不滿意，嘟了嘟嘴。她小聲嘟囔着，“我都聽到了......”

“你果然偷聽了。”林婉像是早有預料的一般。

“你們兩個棋逢對手要是想再次對局，那我有個馊主意。”

“您說。”

阿拉斯托端來咖啡，又離開了。

“姜容默的目的是殺死人類和幫助人類的異能者，”鄢行玥抿了口咖啡，覺得有點苦，就放到了一邊，“你如果在狐嫁，就不太可能沾邊。說道幫助人類的異能者們，你想到什麼了嗎？”

“你是指‘偵探社’？”

鄢行玥打了個響指，“Bingo!（答對了）。”

“你的建議是我混進偵探社？！”

“如果你不介入，他們很快就能完蛋。你不考慮一下？”鄢行玥也是個愛好八卦的人，她說這話時，的确沒有沉穩的給你出主意感覺，倒有一種等着看好戲、收集八卦的意圖。

林婉沉思了一下，在那一刻她權衡了一下利弊。

感覺沒什麼損失？

她嘴角出現一抹笑意。

“I have the queen in the darkness, but I’m missing a king who is in the light.”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仿佛想到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看來不需要我支招了。”鄢行玥看到林婉的眼神，以前和她合作時，也常看到這般樣子。“有什麼需要配合的盡管說。”

“到哪兒找你？”

“折翼之地。The usual spot，你不會迷路的吧？”

“Of course n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