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信?......然後呢?......”許枙先是很淡定地聽前面的内容,恐吓信麼,見多了。但聽到對面接下來的描述後整個人都愣住了。一臉苦笑不得的樣子,可能是既覺得這個事情很荒謬,又覺得有些嚴重和誇大。
辦公室裡的人都停下手邊的事,看向許枙複雜的表情。
新的一天,可惜太陽很有興緻,和人們玩起了捉迷藏。
整片天,像是畫在宣紙上的水墨畫,幾朵雲飄的格外低,也更顯深沉。
許枙挂了電話,看向坐着的人,“誰現在有空?”
林婉、陸蘇瓷、黎望和林琳舉起了手——林琳隻是悄悄地舉起了手,似乎是想舉手被人知道,但不想被人看見。
“地址馬上發你們,信息一會兒同步,趕緊出發。”
“你不一起?”陸蘇瓷問。
“我手頭還有事沒完成。”
很快,這幾人就一起走了。
林琳猶豫了一會兒,想着還是不要多件事、多個麻煩,便沒有吭聲。
黎望路過時,停下腳步看了眼,拉着林琳的手腕帶她一起離開。
陸蘇瓷發動車子,緊接着收到許枙發來的地址。
“最近的那個美術展就在這裡,剛辦一兩天就出意外?”林婉從心底替這個美術展的運氣感到“悲哀”,但也剛好去觀摩一下一直很想去但沒買到票的畫展。
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幾人在這期間收到了許枙發來的詳情。
“警方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内容是今天的展覽會有别樣的驚喜。”黎望讀着消息,“多稀奇。這玩意老普遍了。”
幾秒鐘之後,許枙發來後續。
“對方還稱,在會場内安置了五個炸彈,如果疏散人群,或者警察入内,他就會立刻引爆。這一封恐吓信上附贈了一張畫,上面畫的是......”林琳讀着這些内容,她看到後面那個名字,愣住了幾秒,帶着懷疑的态度沒有讀下去。
林婉:“陸蘇瓷。”她打開手機一看,就注意到這三個字。
“什麼?!”陸蘇瓷差點沒握穩方向盤,他咳嗽了幾聲,問道,“畫了我???什麼東西?”
“這可就稀奇了。”黎望看着這條消息,勾起了嘴角。“我倒是接過畫着我的肖像來恐吓我的,這種......倒是頭一回。”
“畫着您的畫,卻不寄給您,反倒給警方?”林琳關掉了手機。
“那個大廈有二十幾層,五個炸彈......”林婉深吸一口氣。“這個人在遠處注意這裡動向,挺有膽。”
陸蘇瓷用餘光瞄了眼她,他很清楚,如果林婉沒有這層身份的束縛,可以很“輕松”解決這件事——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繁瑣。
呵,他高估了她。要真讓林婉來解決,林婉表示“一個也别剩不就好了”——當然這是開玩笑的。
她估計會先控制這個發恐吓信的人,之後慢慢拆彈。
但控制發信人?诶,這個就很有難度了,黑進監控,黑進.......如有意外直接斃命......這種方法估計不太适合偵探社。
思索間,幾人就已經停好了車。
剛下車,停車場裡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旁邊。
“警察先生,不是不讓你們來嗎?”黎望小聲說。
“我們不能進去,我們卡着監控死角活動,深怕這個犯人在看監控。”
這群人鬼鬼祟祟的樣子.......到底誰是犯人啊?
“這是恐吓信,交給你們了。”說着,他們就躲進了暗處。
“還真是你。”林婉帶上手套,沒有看信的内容,而是先看了那張畫。
這就是一張樸素的肖像畫。
“有點怪......”林琳湊過來看。
聽到這話,黎望也湊過來,“這張畫不全是陸蘇瓷......我們先上去。”
幾人乘着電梯到了一樓。
人們站在不同的美術作品前,停留幾秒,就走到了下一幅。
“找?”陸蘇瓷看向黎望。
“不用。”黎望打開畫,“單獨挑出這幾處來看,這裡的配色和大緻樣貌眼熟嗎?”
幾人看了一會兒。
“指的是展廳裡的畫吧?”林婉說,“這裡有十層都用來展覽畫作。”
“據我了解,應該在......”黎望回想着這個展館的信息。
他們說話時特意避開了敏感詞彙,比如炸彈一詞。
“一樓的027号作品,三路的125,四樓的......169,六樓的277和......八樓的389。”
這裡的作品都有編号,這些作品加編号已經放在了展館的信息裡。黎望在來之前看過一次,特地記了一下。
“編号會挂在作品旁邊,就像那邊一樣。”黎望随手指了一處。
林琳:“我們隻有四個人,五個地方......是不是還要拆除?”
“不,等一下,我們先一起去找第一個。”陸蘇瓷意識到什麼,邁開步子,去尋找027号作品。
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
027号是梵高的《花瓶裡的十五朵向日葵》。
陸蘇瓷站在了原地——明明還沒有到畫前。
這副畫前站着那個人帶着銀框眼鏡,銀色的眼鏡鍊垂在肩上。他的金發似乎是因為一直搞研究,忘記修剪,現在已經幾乎及腰。那個人毫不在意,隻是用黑色的皮筋紮起來成一個較薄的馬尾。
陸蘇瓷早該想到他會來,但還是不願承認——也許是巧合呢?
幾人走到前面,停在畫前。
那個人看到這幾個偵探社的家夥,識趣兒地離開,轉頭時,視線和陸蘇瓷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