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什麼地方呢?”
在外面孤立無援的陸蘇瓷隻能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四處搜尋姜容默和郁澄歡的身影。
就算夢境中的人有多快意識到虛假,那最少也得是五十幾分鐘以後。
現在的陸蘇瓷已經在現實之中停留了二十分鐘左右。
現實的雨越來越大,就好像在原來的一場雨的基礎上疊加了一層。
諾大的世界裡真的隻剩下陸蘇瓷一人,該說這是孤獨還是幸運?陸蘇瓷走着走着,再一次來到了那個黑色十字架的地方,這裡算是一切的開端,是不是一切也圍繞着它展開?
然後真的去到了那附近,陸蘇瓷躲在角落裡隻看到了一個穿着藍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的女人帶着黑色大帽檐遮陽帽。她仿佛在等什麼人,隻是戴了頂帽子不足以遮擋住咆哮的傾盆大雨。
等人?也許隻是錯覺吧,誰會靠在這樣一個駭人的十字架旁邊一邊看着手表一邊哼歌啊?
這個旋律似乎是自創的,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名字。
“哎......給你的夢境是不是太難了......”那個女人突然說着,說完,臉頰好像閃過淚光。傷感的由如聖母在為亡靈哀悼。
帽檐剛好遮住了上半張臉,所以難以分辨身份。陸蘇瓷愣愣的看着,呆呆的聽着。可是聽完那個聲音,嘴角慢慢揚起。聽聲識人?專業的好吧。
“你好像很了解我們每個人的生平,介意告訴我是怎麼查到的嗎?”陸蘇瓷背着手走出來,聲音較響似乎是方便那個人聽見。
笑聲入耳,那個女人用手挑起帽檐,露出熟悉的樣貌。
“姜容默小姐,我說的話很好笑嗎?”陸蘇瓷走近了些,兩人之間隔了幾米。在姜容默不可見的地方,陸蘇瓷警戒起來。
“這很簡單吧,隻要清楚弱點就行了?一些能還原出來的就稍加改動......”姜容默注視着陸蘇瓷,侃侃而談。“哎呀,這本來不該告訴你。”
“你怎麼能肯定他們一定會深陷其中?”陸蘇瓷問。
姜容默似笑非笑地抱着手臂,像是很樂意滿足陸蘇瓷的好奇心一樣,“人最害怕什麼?”
“?”
“嗯?你想想,隻要利用這一點就好了。”
陸蘇瓷笑了笑,“是這樣啊......”
姜容默在一陣風攜雨而來之後就消失了。沒有留下文。
“你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斷章取義,巫女小姐。”
人最害怕的是欲望被放大化,以及欲望被抹消。
說好聽的,就是最渴望的和最可怕的,對人類而言。
此時的林婉這邊畫面一轉,眼前竟然是浴室,她并不确定這是什麼情形,于是打算靠自己地樣子來大概推測時期。便推開玻璃門,到了鏡子前,擦掉了霧氣。
“嗯......”
其實這方法也不是百試百靈。
正當林婉有點無語和尴尬時,外面傳來輕微的叩門聲。
“今天夏卿亦有事不回來,晚飯吃什麼?”
林婉聽見這個聲音和他說的話,發覺這大概是十七歲的時候——江淮榆和林婉第一次冷戰期間的事情。
“随便。”林婉應聲答道——就和當時一樣。
門口說這話的,就是江淮榆。他口中的“夏卿亦”是比江淮榆小一歲左右的好兄弟,這兩人認識的時間很長,但也不能說是“青梅竹馬”。
外面很快就沒了動靜,隻有腳步聲漸漸遠離。林婉想着無所謂,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個時候的事情,突然像是有什麼壞點子似的,勾起嘴角笑了笑。随後,順便洗了個澡。
約莫十幾分鐘之後林婉拿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江淮榆坐在沙發上看書,書名被遮住了看不太清。餐桌上放着剛燒好的熱菜。
“過來。”江淮榆擡眼開了下林婉,說道。
林婉知道江淮榆想幫她吹頭發,好像記憶中林婉是拒絕的,隻是說了句“不用”就到餐桌前吃晚飯了。
但這次,林婉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是笑了笑之後走了過去。
江淮榆對于林婉的行為有點詫異,放下書,拿出吹風機。
現實中,江淮榆并沒有幫林婉吹過頭發。
吹風機的聲音好像阻擋了所有其他的聲響,隻剩下呼呼聲在回響。
——我們是為了什麼吵架的呢?
林婉想,是因為政見不同?——不太可能。
因為自己鬧情緒?——這種事情隻發生過一次,但絕不是這次。
“我們是因為什麼吵架?”想的入神,不自覺說了出來。
說完自己都後悔地撇過了頭:天呐,我幹嘛問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