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要是管，管我就好了，你去打擾人家生活幹什麼？”

趙媽明白過來，她嗤笑一聲：“這是興師問罪來了？”看了一眼黃琛，又對趙洛芷說，“我管你，我管得了嗎？你離婚不和我們說，你做出這麼荒謬的事也不和我們說！”

“我就是喜歡她，就是愛她，我做錯什麼了嗎？”趙洛芷不甘示弱。

“你錯得離譜，還不知道悔改！”趙媽有些激動起來，“阿芷，你醒醒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你讓老趙家的臉往哪兒擱？”

“呵！”趙洛芷也淡淡冷笑一聲，“說來說不去，你們顧及的不過是面子而已。”

趙媽掙開黃琛的攙扶，怒目而視：“你不在乎面子？你的生活環境、工作環境允許你有這樣的戀情？你讓你的領導、同事，讓你的學生家長怎麼看？怎麼說？”

“我已經打算完成這學期工作就辭職了。”

趙媽一聽，登時又驚又氣，趙洛芷這幾年的努力，職稱已經是特級，并且已經被當做副校來培養。

“你竟然為了這麼個女孩子，要放棄這麼多年的努力？”

“不管在哪個行業，我都會尊重自己的努力。”

“說來說去，你就是為了她，趙洛芷，我不允許你這麼做！”趙媽言辭激烈，“你和她分手，和阿琛複婚，我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的，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阿芷，那你就不要怪我了，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趙洛芷疑惑地看着趙媽，眼神裡滿是探究。

“投訴信我已經寫好，滄海傳媒是吧？媒體那邊應該也有新的稿件了。”

趙洛芷一聽，猛地站起身，生氣道：“媽，你有什麼不滿沖我來，你這麼做，會毀了一個人的聲譽，她才二十多歲，你要讓她承擔這一切嗎？”

“我的女兒好好的，本來就是她引誘，她介入你們的婚姻。”趙媽斬釘截鐵地下着結論。

“不是！”趙洛芷反駁，想了想，又道，“是我引誘她的。”

“這絕對不可能！”趙媽堅決搖頭。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那我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和她并肩承擔，”趙洛芷起身，拿起包，臨走，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我們關系曝光，指責多一些還是祝福多一些，這都是未知數，但是我願意賭一賭。”

“你——！”趙媽臉氣的通紅。

趙洛芷敢賭，趙家怎麼敢賭？

到時候一盆盆流言蜚語的污水潑向的不是趙洛芷一個人，而是趙家的所有人，屆時大家都會成為工作圈、生活圈茶餘飯後的談資。

“你站住！”趙媽指着趙洛芷的背影厲聲呵道，見對方無動于衷，她捂着胸口，郁憤交集，不等再說什麼，人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媽！”黃琛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她坐到沙發上。

聽到聲響，趙洛芷回頭，也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媽！”

“你——你——不要叫我媽——”趙媽拂開她的手，疼痛的隐忍，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你一點兒也不在乎我們了……”

黃琛看情況危急，忙道：“叫救護車吧。”

到了醫院，匆匆忙忙一頓檢查，主治大夫道：“身體沒什麼大礙，怒火攻心而已，平時要注意身體，注意飲食，不要着急上火，藥回去按時吃。”

夜色漆黑，窗外秋雨淅淅瀝瀝地下着。

“媽，你吃點東西吧，明早我有早自習，姐姐今晚陪你。”趙洛芷守在床邊。

趙媽冷言道：“你走吧，我不吃。”

“媽！”趙洛芷很是無奈。

出了客廳，趙洛然正好把中藥汁熱好，看到趙洛芷端着飯菜出來，她似乎猜到了一般：“媽不吃？”

趙洛芷歎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吧，明天周一還要早起，我在這兒守着，”趙洛然接過飯菜，安撫她，“媽身體一直很好，醫生也說了沒什麼大礙，你放心吧。”

“那我明天下班再過來。”趙洛芷拿起沙發上的包。

“嗳——”趙洛然拉住她的胳膊，小聲道，“是為了你和思菡的事？”

趙洛芷又點了點頭。

趙洛然歎息一聲，然後拍拍她的肩，給她打氣：“這件事任重道遠，你也不要太難過，不管怎麼樣，你認準了，我是一定支持你的。”

趙洛芷鼻尖一酸：“謝謝姐。”

溫馨的卧室裡，暈黃的燈泛着暖意的光圈。

趙洛然看到趙媽細細地喝着米粥，忍不住開口道：“媽，阿芷願意喜歡誰，就讓她喜歡好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趙洛然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媽的眼神瞪了回去：“你在說什麼？她要是和那個女孩子在一起，你讓世人怎麼看你妹妹，怎麼看老趙家，大好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名聲固然重要，但是阿芷的幸福也很重要啊，再說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同性之愛也沒什麼啊。”

“你閉嘴！”趙媽直接不耐煩了。

趙洛然無奈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