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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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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恒宇看到她時,她倚靠在病房門口,隔着長長走廊與他相視。

睫羽顫動,哭紅的眼,淚痕,臉龐紅腫,淚痕與發絲風幹在臉上,他拂去她臉上的發,她嘴唇翕動,卻又什麼都沒說。

成恒宇也沒說安撫的話,他進病房前撂下一句:“等我。”

鄭國遠沒大礙,情緒波動大,血壓急升而暈倒。鄭國遠見他語氣生硬,連連質問他是否為幫兇,即便不是,幫其隐瞞也是重罪。

鄭月昭不懂事,他也讓大人失望。

成恒宇不敢多說,怕人再動怒,卻又想為她辯解:“爸,昭昭是個成年人,她有為決策負責.......”

鄭國遠沒想到他仍站在她的那旁,早将他當自家人的鄭國遠很是失望,氣得手顫抖,“你、你也出去、

成恒宇已經十年沒體會被人掃地出門了,輕聲關門出去,看到某人,成恒宇不解,“我知道你樂觀,但這個時候能笑出聲,我是沒想到。”

鄭月昭的眼紅通通,卻是笑着的。病房裡的聲音傳出來,堂堂成大總裁也被她爸趕出來,多滑稽好笑。

他們一前一後,鄭月昭怕他沒顔面,寬慰:“其實我爸留面子了,他讓我滾,隻讓你出去。”

成恒宇拉開車門讓她先進去,坐下後俯身拿紙給她。鄭月昭拿鏡子看,狼狽,妝花得不成樣。

看到這般模樣的自己,情緒似浪潮,将岸上的她席卷到深海,她沒心情補妝,垂手看向窗外。

成恒宇示意,車窗皆下降,通透的風從南到北,從她的那頭貫穿到他的方向。成恒宇沒有開窗習慣,無隐私,他也不喜歡風聲刮在窗邊的噪聲。

她喜歡,每次上車都會搖下車窗感受風,一臉享受。久而久之,他明白了,風吹起的漣漪,是她的心在悄然蕩漾。

風聲鼓噪,他沒有打攪她。

直至半夜,她獨自待在書房。成恒宇鮮少起夜,偏偏那晚,他口幹舌燥下來尋水,書房的燈是亮的。成恒宇瞥了眼,放好水杯上樓。

隻是困意被打斷,意識慢慢清醒,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索性再次起床。

書房的光從門縫裡滲出。他敲門推開,陽台上,紗幔不停歇地飛舞,她依舊坐姿挺拔,高傲。

她的筆觸不斷與紙面摩擦,生出美麗新世界。

畫架旁,是一團又一團廢紙。

鄭月昭聽到動靜,動作滞了一瞬,沒回頭,接着畫。

成恒宇拖了戶外椅坐她旁邊,沒說話,默默看她畫,

畫面的整體色調是黑白灰,仔細看發現是斑馬線,前景是飄忽的樹葉,上空懸挂彎月,金光閃閃。

鄭月昭從小學畫畫,他小學的時候還送她去過畫室。小小身子背着畫闆,成恒宇每每看不下去,都會替她背。她愛畫畫這事,是受爺爺鄭克武的影響。

鄭克武下班後的愛好就是下棋和畫畫,成恒宇記得有一年生日,他收到鄭爺爺的生日禮物是一張他的畫像,雖說是業餘,但畫工了得,神情和他很是相似。

那時候他對畫畫沒興趣,鄭月昭系統學習畫畫時,自己爺爺也問過,他堅定不要,放學了還要去胡同裡當孩子王,沒有時間再學習。

誰曾想大學他學的建築,雖說有各種畫圖軟件,但手繪是基本功,他也天天和畫筆打交道。

鄭月昭啧一聲,将畫揉成一團丢掉,重新鋪上新畫紙。成恒宇沒看出哪裡不同,“很好看,哪裡不滿意?”

“哪裡都不滿意。”

鄭月昭看似專心畫畫,注意力越集中,負面情緒就像滾雪球,越大。

鄭月昭這才瞥他一眼,“怎麼不睡?”

“下來喝水。”

“不用管我,你去休息。”

“喝點?”成恒宇緩解壓力的方式就是洗熱水澡,睡覺和獨酌。

鄭月昭放下筆,“可以。”

兩人移身吧台。

他拿來時,鄭月昭掃到瓶身,麥卡倫,這款是和水晶品牌合作的限量款,價格不菲的收藏款。“你舍得?”

“酒不喝,又為什麼要叫酒?”

他問:“對威士忌很感興趣?”她一眼能看出,說明懂行。

“沒有,朋友喜歡。”

“上次你爸說你酒精過敏?”

“我爸覺得女孩子喝酒不好,傷身體也不安全。他不準我喝酒,對外口徑是我酒精過敏。”她接過酒杯,喝了一口,“是不是覺得我很叛逆?隻是表面上很聽話。”

成恒宇喝了一口,視線從客廳的落地窗投出去,“怎麼定義叛逆?”

“我的人生中,大大小小的決定都要開會,參會人有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我。決策标準是針對我的人生,是否有前景,有價值,有益。如何把控風險,降低傷害。”

“初中前,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父母的愛,豐富的物質條件,足夠的情緒價值,讓我很幸福。直到我去到新西蘭。”

成恒宇想起鄭月昭上初一的時候,他上高一。那時候的他是個渾球,讀一年幾十萬的國際高中,放養式教育。願意學習的人收獲無數,而他,籃球場,網吧,台球室都有他的身影,除了教室。

朋友同學知道他有個妹妹,并且是父母口頭定下婚約的妹妹,開玩笑說是他的童養媳,他是包辦婚姻下穿長褂留長辮的封建人。

國際學校的青春期學生,價值觀不穩定,向往西式的一切,對于封建迷信嗤之以鼻。

成恒宇逐漸反感,與鄭月昭越發疏遠,要麼躲她,要麼冷言冷語。在她升初中時,得知她要去新西蘭,成恒宇很開心。因為如果她不去,那必然會來他的學校。

而她走前,哭着跟他說不想走,拜托他出主意,幫她說服鄭父鄭母。

鄭月昭以為是歲月讓兩人疏遠,實際他清楚為什麼。

其實到現在來看,成恒宇不明白既然掌控欲極強的鄭父,怎麼會将她送出國,遠離自己的身邊。

鄭月昭說:“那會剛進青春期,很敏感,文靜,内斂。不愛說話,也不愛出門。我爸覺得我太内向,不夠大方。當時丁斯琳在新西蘭讀高中,也是去之前很内向,但再回國,能在過年時給大夥表演健美操。”

鄭國遠夫婦舍不得,但也狠心送出去。

最開始的一年裡,媽媽陪同,異國他鄉的陌生感稍微好些。但一年後,她還是那麼腼腆,文靜。鄭國遠覺得是周蘇蓉陪同導緻效果不佳,所以她去了寄宿家庭。

鄭月昭仰頭飲盡杯中酒,“你不覺得他們很矛盾嗎?送我出去想要我開朗大方,獨立。我獨立在國外待了六年,自由自在。回家後又想将我關進籠中做金絲雀。”

成恒宇沒怎麼搭話,聽她說,他沒怎麼喝,也沒制止她一杯又一杯續上,成恒宇體會到章質恒那句‘她酒量了的。’

“如果我做得不令他滿意,那就是我不孝,叛逆,不懂事。”鄭月昭很累,“他們生下我的時候有問過我的意見嗎,為什麼要道德綁架我?”

她喝得多,臉龐泛紅,口齒清晰,思路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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