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月昭醒來已經是下午,早上十點,成恒宇給她發微信:【起來了嗎?】
【今天别去工作室,我和你的合夥人說過了。】
成恒宇下午兩點發,【還沒起?】
他也熬了通宵,卻能準點上班,是個狠人。
鄭月昭:【剛起。】
她情緒不佳,喝了通宵的酒,頭疼欲裂。沒有聽成恒宇的乖乖在家,收拾一番去了工作室。
會議桌上有兩張水電繳費單,鄭月昭:“一晃開業一個月了。”
方敏清擡頭,“昭昭姐你來了,诶,你老公不是說你不舒服?”
鄭月昭拖出椅子,坐在會議桌前交水電費,“嗯,好多了我就過來看看。投标書寫好了,要把該準備的資料證件準備一下,投過去。”
方敏清走過來坐她對面,“好,我來善後吧,你就别管了。這是第一次投标,我也得學學嘛。”
“嗯,那辛苦你。”剩下的不是什麼難事,方敏清能做。
鄭月昭操作繳納水電費,頁面顯示操作失敗。和客服溝通後得知,副卡被凍結。鄭月昭用的卡是鄭國遠的,連試了四張都是同樣結果。
周蘇蓉心疼她,勸她回家服軟道歉,鄭月昭這次不想輕易服輸,她隻是想做自己喜歡的事,僅此而已。
挂掉電話前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媽媽,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當初我不回國,是不是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
鄭月昭沒和父母透露過内心最真誠的想法,她怕說出來會讓父母覺得虧欠,讓他們不開心。這次,她還是沒忍住。
為什麼在她的世界裡,自由和親情是對立面?鄭月昭想不明白。
她将所有卡拿出來,她自己的卡有兩張,一張餘額是泛山水發的工資,共五年,她沒動過。另一張是畫插畫所得的所有收入,前期的投入全來源于這張卡,所剩不多。
做景觀,在她接不到項目前沒有任何收入,兩張卡的餘額加起來最多能撐兩個月。
鄭月昭沒和方敏清說這事,微信上約童知茜吃飯。差一兩個小時下班時,方敏清湊過來,“昭姐、”
“嗯?”
“我男朋友生日,可不可以……”
“開工作室是為了創作自由,工作自由,精神自由。想幾點來幾點走不用問我,明白嗎?”
方敏清走後,鄭月昭沒坐一會兒,先去預定的omakase店等童知茜。想起成恒宇,給他發消息:【我和朋友吃晚餐,一會兒不用來接我。】
成恒宇:【嗯,結束前跟我說,司機來接你。】
成恒宇:【回家前也跟我說。】
話題結束了,過一會兒她說:【我朋友叫童知茜,你好像認識。我們留學的時候認識的,對我很重要的朋友。】
【她能力超強。】
【我身邊的好朋友就隻有三個,什麼時候介紹給你認識。】
童知茜的高跟聲哒哒哒地響徹安靜無比的走廊,進來。鄭月昭訂的私人包廂,隻有她,童知茜,和大廚。
童知茜一坐下,嘴就叭叭不停,吐槽她和甲方拍闆對峙的場景,說就2%的利潤都死活不讓步,又說起她的下屬聽不懂話,溝通很累。
鄭月昭夾起壽司放嘴裡,說:“你和渣男和好了?”
童知茜滔滔不絕的話音戛然而止,她沒提他啊。“你怎麼知道?”
“如果還沒和好,你吐槽的第一個人應該是渣男小郭。”
童知茜嘿嘿一笑:“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
“上次見面後沒兩天,他就帶着花來找我,在我家樓下守了三天我才開門,算是吃了苦頭。”
“是站了三天,72小時,還是車裡待着,間斷性等在你家樓下?”
“本來入夏了,太陽大得很,站外面他哪裡熬得住。”
“我給你挂個腫瘤科的專家号?”
“?”
“把你的戀愛腦割了。”
童知茜剜她,沒回話。
鄭月昭問她:“都在一起一年了,什麼時候介紹給我們認識?”
有關他的信息,童知茜很少透露。她和何芸桦追問過多次,要童知茜約出來大家見見,說他忙,感情不穩定,彼此朋友圈分開,她也不見他的朋友。
這些借口推脫至今,她們隻知道姓郭,比她小,其餘一概不知。
童知茜依舊打哈哈,“沒必要,指不定哪天就分手。”
“是嗎。”她抿了口酒,“本來想帶你和成恒宇吃頓飯,正式認識下,看來你覺得沒必要。”
童知茜忙說:“那不行,這大腿,不給我抱給誰?”成恒宇是一張名片,人脈網中心樞紐,童知茜不能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