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人擠眉弄眼地繼續說：“這樣好像不夠誠意吧，卓總。”

方滢笑着說：“他和我不用這麼客氣啦。”

大家起哄。

當初學校裡流傳着一個刻薄的說法，他們這些天之驕子，最好是在同學之中解決人生大事，以免未來進入社會，找到另一半階層掉落。

而在大家都忙着談着校園戀愛的時候，卓序最受矚目，绯聞也最不符合常理為零。

傾慕他的漂亮女孩兒不少，但從不見他和哪位暧昧不定。

唯一和他走得稍微近一些的，隻有方滢了。

礙于卓序并未明确表态，沒有人敢拿他的私事做文章，即使都覺得他和方滢登對，隻敢點到為止地暗示。

奇怪的是，方滢在聽着大家将她的名字和卓序聯系在一起的時候，隔着圓桌，看向了雲想。

雲想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經典的是非之地——洗手間，她和方滢非巧合地碰面了。

方滢和雲想同時在鏡前洗手，她狀似不經意地問出了今晚一直想問的問題：“雲想，你是之前坐卓序車的時候，拿錯了他的耳機嗎？”

雲想毫不意外：“是啊。”她補充了句，“瓴秩現在是我們團隊的甲方，有次一起吃飯，回去的時候坐了他的車。”

在電梯裡的時候，雲想故意說了句引方滢誤會的話，但後來她想一想，這是做什麼，卓序和他的朋友一起來參加聚會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想和方滢争風吃醋，所以還是解釋清楚了。

雲想從鏡面中看到，方滢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哦，是這樣啊，我還不知道你們有合作。”

雲想懸着濕潤的雙手，放在烘幹機下，機器制造出的風聲遮蔽了她的聲音：“嗯，就是這樣。”

雲想在等宋敏，方滢便先回去了。

等了一會兒，宋明在隔間内對雲想說：“想想，我肚子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

“好。”

雲想獨自返回。

回包間的路上，一位服務生主動上前：“小姐，這耳機是你掉的嗎？”

服務生雙手呈上一個白色的耳機盒。

雲想幾乎是立刻辨别出了這是她的耳機。

耳機盒上刻的是一句話：Fight for the things you care about.

出自雲想的偶像，已故的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曆史上第二位女性大法官金斯伯格。

雲想奇怪地問：“是我的，但你是怎麼拿到的？”

“有一位先生幫您撿到的。”服務生，手掌向側前方延伸。

卓序正站在廊上，前方不遠的位置。

雲想眯了眯眼睛，從服務生手中拿回耳機，她隔空和卓序對視，卻隻對服務生道謝：“好的，謝謝你。”

“您客氣了。”服務生完成使命後離開。

酒店的走廊鋪着柔軟的地毯，高跟鞋踩在上面靜寂無聲，仿若走在雲端。

雲想經過卓序，理都不理，打定主意無視他，直接走過去。

手腕忽地被人扣住。

卓序站的位置，正好是一間包廂的門。

雲想落進卓序懷裡，還沒有反應過來，腳步被他帶着，進了那空置的包間。

門在雲想身後緩緩合上。

偌大的包間，漆黑一片，空空蕩蕩。

雲想的背抵在門上，身前是卓序高大的男性軀體，連呼吸也被侵占。

“不應該謝謝我嗎？”

黑暗中，他低聲問。

“謝你個......”

雲想狠踩了卓序一腳，大概在他感覺到劇痛的同時，她腳下一滑，卓序的手及時扶住她的腰，而她身體的曲度也和他緊密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