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眼睜睜看着季長傾靠近,直到驟然急促呼吸,他離她不過一步之遙。
他默着臉,臉色算不上好,更談不上差。雨滴落在他的肩頭、臉頰,他絲毫不在意,一雙墨玉眼眸隻盯着南璃,好似有話要說。
可真的到眼前,呼吸交錯,互相凝視,他也隻是态度強硬,動作溫柔地将一把黑傘塞入她手中,然後轉身冒雨上車。
沒有一個字的交流,沒有一刻的停頓,車駛離,轉彎,再也看不見。
南璃低頭,看向手中的傘,短短幾十秒,他手掌間的微涼觸感還在,南璃心口跳動,不由自主回想起剛才一幕。
他握住她的手,不容拒絕将傘柄交給她,接着便松開手。視線緊盯着她,一雙多情眼眸裡參雜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想看得清楚明白,他卻已離開。
雨還在下,滴滴落在馬路牙子上,發出不間斷清脆的撞擊聲。
南璃撐開傘,微微傾斜,躲過迎面而來的涼風。
等到機會還傘已是三天後,南璃趁着衆人都在做開機前的準備,悄悄敲響季長傾的房車。
來開門的是樂天,一見南璃,叫了句“南老師。”
南璃點頭應好。
樂天又突然高聲叫了句“南老師。”
她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是說給季長傾提醒用的。
她猶豫想走,可季長傾是特出,不會時時刻刻待在劇組,能見他的機會不易。
想了想南璃還是往裡走。
季長傾坐在軟皮沙發上,手中握着劇本。
無論是上部戲,還是這部,南璃見他的時候,十次有九次,他都在看劇本。
當然現在在看她。
季長傾:“南老師,坐。”
“不了,我是來還傘的。”南璃上前,将傘放在桌面上,“物歸原主,我走了。”
見南璃要走,樂天顯得比季長傾着急,他一個勁給季長傾使眼色,偏偏不敢有大動作。
隻盼着季長傾能夠開口将南璃留下。
且不管姚望是什麼态度,樂天眼見季長傾這些天起起伏伏的情緒,心裡是很希望他哥能早點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
南璃握住車門把手,隻差一點将門打開,季長傾終于開口,叫了她的名字。
南璃動作停住。
人有時候會對未發生的事情有感應,就好比現在,季長傾叫住她,南璃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想她自己的身體對于季長傾的反應,或許比她所以為的要難以戒斷。
季長傾擡頭看向樂天,樂天秒懂,趕到車門前要下車說是讓他們好好聊,實則逼得南璃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劇本被合上,季長傾站起,向着南璃邁步。
他在她面前停住,低眸凝視,“聊聊。”
“沒什麼好聊的。”
季長傾循循善誘:“你得跟我聊,因為這是你主動來找我的。”
南璃擡頭,反擊,“你借我傘,不就是希望我來找你?”
季長傾雙唇微扯,沒否認隻是道:“你可以不還的。”
南璃:“……”
她倒是沒想到季長傾會這樣說。
不想過多糾纏,南璃态度軟下來,“聊什麼?”
“聊熱搜。”
南璃語氣瞬間冷卻,“換個話題。”
事情過去這麼久,還有什麼提的必要。
“就聊這個。”季長傾堅持,“熱搜出現得太過突然,所以我去查過。”
然後呢?
南璃看向他,眼底平靜也無光。既然他要提,那麼她也想聽聽他查出的結果。
季長傾對着沙發的方向,下巴微揚,示意南璃坐下聊。
南璃沒動作,他不再執着,開口:“還記得我們遇到的那個狗仔嗎?是他爆料的。”
南璃依舊平淡。自古頂流總是被盯得最緊的,當她決定靠近季長傾的時候就做足一切思想準備。所以她不悔,哪怕是遭受成千上萬條謾罵。
“你說完了?”
似乎早預料到南璃的反應,季長傾搖頭,接下來他要說的才是重點。
“順藤摸瓜還查出些别的事情,一連串的熱搜接連不斷,像是有人早就準備好似的。”
“你是說?”南璃終于不再平靜。
“背後有推手。”季長傾驗證她的猜測。
南璃:“是你的對家?”
不對啊,以季長傾現如今的星光實績,哪還有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