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一宛愣了愣,而後結結巴巴地道:“你、們......”瘋了?
南音上前,将剩下的番茄從雪丁手中接過,而後遞給了敖一宛,揉了揉敖一宛的頭,溫聲道:“這些靈草都拿去培育剩下的菜田可好?”
敖一宛被南音手中的番茄炒蛋吸引了,話都沒聽清,就忙點頭。不管廚神娘娘說什麼,都是對的。
敖一宛沒聽清,但倉九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張了張唇,想勸阻一番南音,但見其他神獸都并無異議。倉九最終還是将即将脫口而出的“暴殄天物”咽回了肚中。
倉九想,或許是它見過的世面太少了。
南音回洞府中做了一些酵母,隻等兩日後發酵好後,然後将那些魔獸們預訂的饅頭做了。
南音一想那個大工程,瞬間有些頭皮發麻,心道選個徒弟的日程要提速了。
待夜幕降臨時,南音躺在搖椅上悠哉哉地看着星空。近日稀疏的蟬鳴漸漸漲了氣勢,在夜晚争相叫着。
南音心頭一陣煩躁,手中的莆扇越扇越快。
敖十五走出來,問南音在想什麼。
南音看着在一旁小聲說話的雪甲四隻奶白的小團子,倏爾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南音說,她什麼都沒想。
隻是她擡頭時,看到有人帶着一身霜意從迎春花幽徑處走了過來。
赫然是雪北渙。
南音手中的莆扇一頓,眸色閃爍,問道:“你近日去了何處?”從雪山出來後,南音才意識到雪北渙不見了,接連幾日,都未曾見到他的身影。
雪北渙本以為無人在意他的離開,聽到南音的話,他稍愣了一下,眼睫顫了顫,而後道:“去處理了一些事情。”
雪北渙還是下意識地不想把南音卷入這場紛鬥中,自他從玄武那裡得知所有的一切之後,他突然怕了,心中慌亂無比。
雪北渙又回到了小時候去過的雪山之巅,而後在厚厚的寒冰之上呆坐了許久,雪北渙設想了一切可能性。
他唯一肯定的就是不想失去南音。
黑溟魔獸森林離不開南音,他似乎也......離不開南音。
雪北渙渾身的冷意散去,而後從身後變戲法般拿出了一朵冰玫瑰。
盈盈月色下,那銀色剔透的冰玫瑰閃着光澤,南音眼前一亮,接過了雪北渙手中的冰玫瑰。
南音道:“這是你變出來的嗎?”
雪北渙被寒冰冷意侵襲地通紅手指顫了顫,而後道:“自然。”
末了,似乎是怕南音不信,又補充道:“我靈力高,這隻不過是順手變的。”
隻有滿手的刻痕知道,非是順手。
南音拿着冰玫瑰的手緊了緊,眼睫動了動,而後道:“那它會融化嗎?”
雪北渙道:“自然不會。”因為那冰是雪山之巅的千年古冰。
雪北渙從玄武那裡離開後,花了三天梳理好了一切,而後又花了三天在寒冰中明白了——
他動心了。
切骨之寒中,他的胸腔中是綿綿不絕襲來的暖意。
雪北渙想為南音掃平一切障礙,想去承接屬于她的命運。不管多難,不管多痛苦,隻要她和黑溟魔獸森林的魔獸是快樂的,那他的心便是永遠存活的。
“隻要我靈力不竭,冰玫瑰永存。”
“而我不會死。”雪北渙緩緩道。
雪北渙說這麼一番話,是想讓南音安心,即便他日後可能出了問題,隻要南音看到冰玫瑰還在,就知道他還活着。
雖然這隻是個謊言。
南音笑了,她似乎很滿意這個禮物。
南音上前大大咧咧地摟起了雪北渙的肩膀,而後道:“你總是送我禮物,而我卻沒有送過你什麼。”
雪北渙耳後泛起熱意,輕聲道:“我已經嘗過了最美味的東西。”
南音笑道:“從前那些算不得什麼。”
雪北渙想起了兩人第一回見面的場景,而後道:“你曾經救過我一命。”
南音又道:“我并沒有做什麼。”
“心存善意就是救我。”
南音聽到雪北渙的話,心下一愣,她未曾想到雪北渙會給出這麼一番回答。
不過想來,當時在那般虛弱的情況下,若是雪北渙的本體遇到了一些歹毒的魔獸或修仙者,後果定會不堪設想。
南音看着雪北渙長長的睫羽,心道怎會有男人的睫羽這般纖長,稍愣後,南音裸袖揎衣從罩袖中拿出了一塊帶着麥穗的綠色圓潤玉石。
雪北渙看着南音遞到眼前的飾物,微微一怔,而後道:“這是?”
南音看着手中的東西,道:“這是我從前撿到過的一塊玉石,我覺得它是好東西,定是配得上公子的。”
這塊玉石是她在洞府溪邊偶然遇到的,直覺告訴她此物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