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苑。
春墨閣南側。
繡香亭。
莺娘同幾個小丫鬟們坐在一塊,納鞋底。
隔着曲水榭,瑤台橋擋着。小丫鬟們放得開了一些。
“姁妤姐姐心情不好,今日誰也别去招惹她”
小丫鬟們互相提醒。
莺娘用燭火燒斷絲線。默默地,安安靜靜。
姁妤領着婆子和綠染青黛,浩浩蕩蕩地從側路踏過三道穿堂,跨過垂花門,從西卡子門到文華齋和倒座房找男人們的茬。
途中瞥到無辜的青磚一字影壁,她沖着青磚一字影壁就翻了一個白眼。
她打着「府裡發生命案,要仔細搜索」的名義。
氣勢洶洶與賬房算賬。
陰陽怪氣地譏諷馬夫。
狠狠剜一眼小厮護院。
挨個地數落門生房客。
從西挑刺到東。
沒人敢冒頭質疑「怎麼女眷有權利來查外男?」
趙客躲在角落,一聲不吭。
齊懷霜闆着一張死人臉,僵硬地站在門口。
姁妤看見他,就像惡霸瞧見了軟柿子。把齊懷霜的卧房翻了個底朝天,一無所查。
一點不該有的東西都沒有。房間一塵不染幹幹淨淨,衣物整整齊齊地疊好。沒有雜物,沒有油污。
趙客哆哆嗦嗦:“姁妤姑娘……講郎是個老實人”
姁妤故意把碼放整齊的東西全都搬亂,收好的包袱拆開亂翻,箱子推來推去,一通折騰,好好的房間頃刻間變得像狗舍。她“嘭”地把箱子合上,說:“得我查過了才知道是不是老實人”
齊懷霜垂着頭,躬着身。
很尊敬。
姁妤有氣無處撒,嘲諷:“道卿講郎這麼死闆,小心讨不到老婆~”
齊懷霜沒有反應,像一尊雕像。
趙客站在門口,尴尬地笑。
東卡子門隻有主子能走。
姁妤又領着浩浩蕩蕩的一衆人,拿着抄檢出的禁物。繞一圈,從軒庭園的後西側門回來
婆子綠染青黛散了,姁妤一個人在院子裡瞎逛。
她憤恨地踢路上的小石子。
“我解開你的啞穴”
“叫幾聲”
“怎麼罵人呢”
“疼了?我輕一些”
“這不是會叫嗎?”
……
“我每天都來找你”
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