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妤出手大方,跟着的人,吃食酒水皆有份。大家都恭維着她,連謝緻知的人都抹不開面子繼續端架子。
除了被惡霸姁妤薅過來的軟柿子齊懷霜。
一堆粗人中唯一的一個讀書人。
很是紮眼。
齊懷霜依舊面無波瀾。
姁妤将這一堆人放在鋪子旁邊的茶鋪裡。她說是去清點銀子,衆人當即懂了她的意思,加上吃人嘴短,紛紛有眼色地往旁邊避。
半個時辰。
姁妤交代好榮家信得過家奴,分别給豐時升和楊惟誠傳信。
她剛一出門。
忽然聞得遠處傳來震耳的馬蹄聲。
擡眼望去,灰土四揚。
馬鞭聲刺破蒼穹。
疾奔駿馬,拉着車廂。
馬車上一個碩大的「鄂」字。
行人皆驚恐避讓。
姁妤正往後退,蓦然瞧見還站在路中央的齊懷霜,她心下一驚。
榆木疙瘩!
腿死了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三步并兩步,嗖地竄到齊懷霜身邊,使出渾身解數将其猛地一拽。
馬車擦着鼻尖,飛馳而過,沒有絲毫停歇降速之意。
姁妤驚魂未定,戳着齊懷霜胸口大罵:“眼睛瞎了?鄂邑公主的路你也敢擋?”
齊懷霜收回投在馬車上的視線,轉過頭,看向姁妤。他将指尖的銀針縮回。
不說話。
“啞巴了?”
姁妤氣得牙疼。
鄂邑公主是明煦太子的胞妹。
“出生起,尊卑便已注定。你一個窮酸寒門子,苦讀十數載考取功名,不過是得了一個給本宮做奴才的機會,莫要不識擡舉”
前年冬天鄂邑公主縱容家奴殺人侵田,大理寺草草結案。
姁妤瞪齊懷霜一眼:“看着不靈光,沒想到能呆傻到這個程度”
齊懷霜躬身。
餘光卻瞥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