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找人弄。”
“等一下!”
花秾深恨自己多嘴,這是要親手制造黑曆史再來個大社死嗎?
“爹你把東西藏好了,千萬别叫人知道。不然人家還以為我有多不孝順,才被親爹逼着寫保證書,要不别人怎麼不用寫,對吧?”
花秾絞盡腦汁編出借口,沒想到花大海還真就信了。
“你說得對,這玩意兒太打眼,容易叫人想歪。妮兒我跟你說啊,外頭壞人可多了,就見不得别人過得好,無風也要掀起三尺浪來,不可不防。”
花大海拿到閨女簽字畫押的保證書,就跟得了救命仙丹一樣,啥煩心事都丢到爪哇國去了。
他小心折起那張聖旨裝好,一掃往日頹唐,神采奕奕問:
“妮兒,你晌午飯想吃啥,爹給你做!”
花秾瞅一眼窗外八九點鐘的太陽,提醒:
“剛吃完早飯,還不餓。”
花大海一腔父愛無處釋放,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那就再等等。要不我再去逮隻耗子給你玩?”
花秾耐心糾正:
“我要老鼠不是用來玩的,是要做藥物實驗。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花大海瞪起眼睛反駁:
“我咋就不懂了,就跟神農嘗百草一個道理對不?爹知道你偷悄悄拜了牛棚那頭的老王當老師,跟他學中醫認草藥,是他教你拿耗子做實驗的吧?還挺會教。要是他敢撺掇你嘗草藥,我早找他算賬了,是藥三分毒,我可不能叫我家妮兒冒半點風險。”
“沒有拜師。”花秾無奈打斷他的長篇大論,認真澄清。
花大海以為閨女擔心家裡有意見,連忙表态:
“閨女你别管外頭咋說,爹告訴你,其實牛棚那頭好些有真本事的人,隻是時運不濟落難了罷了。你打小聰明,被人家瞧中想教你本事,你該學就學,藝多不壓身,爹支持你!”
花秾望着她爹誠懇的表情,心裡滑過一抹暖流,嘗試着解釋。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學不來中醫。要我認個草藥背個藥方還行,辨症問診實在太難了,光一個把脈我就學不會,哪敢給人看病,總不能一直當學徒幫師傅抓藥吧?一輩子都出不了師,那不得把老師活活氣死。”
“那咱就不學?”花大海無條件寵閨女,态度變得跟牆頭草一樣快。“那還逮不逮耗子了?”
花秾怅然歎氣:
“暫時不用了。我本來也隻想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克服一下硬件上的缺失,實驗出點東西出來,可惜……是我想當然了。”
她擅長的藥理實驗,離不開精密儀器,山寨版的就跟兒戲一樣,壓根沒法得出精确結論。哪怕是想粗略驗證這一時空的藥性與她所學是否一緻,也行不通。
花大海艱難地理解了一下,還是不太明白閨女不開心的點在哪裡。
但這難不住他。
“不想玩老鼠就算了,爹帶你上鄉裡逛供銷社,給你買雞蛋糕吃好不好?爹騎自行車帶你,順便去衛生院看看大夫。”
“好吧。”
事業受挫的花秾也樂意出去走走,找找靈感。
“逛供銷社去喽!”
花大海見閨女重新露出笑臉,也跟着高興,給閨女換上過年穿的好衣裳,抱着出去跟哥們借自行車。
“你們要去鄉裡看大夫?那别借自行車了,去坐拖拉機吧。昨天咱大隊拖拉機出去拉石子,半道上壞了一下子,搖了半個多鐘頭才搖響,把衛新明心疼壞了,報到老支書那頭說要檢修。”
于國富消息靈通,指點明路。
“可他那個半瓶水哪會修啥拖拉機啊,折騰一宿,把機器拆得七零八落差點裝不回去。沒辦法,隻好又報到大隊部,說要弄到鄉裡農機站找技術員幫忙修。怕拖拉機半道上又出毛病,還特意找了十幾個壯勞力跟着去,預備着下地推着走。
大海你和福妮也跟着去呗,她個小丫頭能有多沉,蹭個車坐沒事的。”
花秾眨巴眨巴眼,心裡一動。
修拖拉機?說不定她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