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郡,是大祁北方的一個小地方,近幾年,經濟本就不大景氣。
尤其是今年,北地大旱,如今大祁已然入秋,但吳郡大多農戶卻顆粒無收,本來,自夏日中旬起也派了好多人前往吳郡,但都無甚作為。
吳郡郡守曾多次上書陳述要求赈災……故而,鐘婠婠和上官芷來了。
而且,好久不見的沈清也早早從邊境趕去在那兒呆了好多天了。
“父皇說,曆練。”
鐘婠婠搖搖頭,“我覺得他把我想得太好了。”
“殿下怎如此自謙?”
上官芷嘴裡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吐字有些不清道,“你本就聰穎,又從小得沈相教導,作為大祁未來的主人,你可不能說自己不好。”
聽了此話,鐘婠婠隻好長歎口氣。
上官芷說得不錯,自己的這個人設簡直就是完美人生,沒有一點瑕疵。
但是轉念一想,現在她的主要任務是找到東方宿啊!
東方宿在哪兒還沒确定呢!
自昨日那警報聲消失之後,無論她怎麼問,那系統就猶如連不上信号一樣,全然不做回複。
“真難搞啊……”
她咬牙道。
“什麼難搞?”
上官芷忽然歪頭看她。
“沒什麼。”
鐘婠婠噘嘴,從她手裡奪過一塊桂花糕塞到嘴裡,“你快把一整盒吃完了。”
“……那咋了。”
後者嘟嘴,“我餓。”
……
與此同時,東方宿一身殘破的被扔回了樂成宮。
幾名侍衛從外面鎖上了大門。
鐵鍊發出嘩啦啦地聲響,讓少年從混沌中醒來。
他的身上,再次布滿了傷口——
刀傷、鞭痕。
他試着伸出手,可随着他的動作,身上已然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來,猶如一張張醜陋的嘴,張開又閉合。
“嘶……”
極緻的痛蔓延至全身,他已經分不清是哪裡的傷口在隐隐作祟了。
他躺在冰涼堅硬的地闆上,目光渙散地盯着天空,神色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裡。
良久,他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呵。”
他以為,這次皇帝會把他殺死。
畢竟,盛國在邊境的确不太老實。
若是能将他的屍體丢回盛國,羞辱他的那個父皇……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但是,他卻沒死。
東方宿喘息着,咽喉裡的血腥氣順着空氣倒灌入肺裡。
“咳咳咳!”
不知道這大祁皇帝在想些什麼。
啊啊啊!
在他身旁,忽的落下一隻烏鴉。
他斜眸看向它,隻見那烏鴉撲騰着翅膀,在原地打轉,而後歪頭與他對視。
“……”
東方宿眯眼,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倏地一把抓住它的脖頸,猛地捏碎。
咔——咔——
骨裂之聲如此美妙。
東方宿冷哼一聲,将那烏鴉屍體扔到一旁,繼續躺在地上默默注視天空,嘴裡喃喃道,“既如此……那也休怪我不義了。”
“殿下。”
他朝天空低喃道,“我想見你。”
……
另一邊,鐘婠婠莫名打了個噴嚏,背後也忽然感覺道一瞬間的寒意。
她默默瑟縮了下,将身上的衣服攏了攏。
“這是怎麼了?”
她嘀咕道。
“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吧。”
這時,馬車忽的停住,穆十一沉悶地聲音從外面傳來。
“殿下,途中休整,您可以下來休息一會兒。”
上管芷站起身來,緩緩推開馬車的小門,驚呼了一聲後一下蹦了下去。
她回身,朝鐘婠婠伸出手,“殿下,下來溜達兒一會兒吧?”
“好。”
鐘婠婠應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