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
柳真背部抵着白牆,被葉宗淮圈在懷裡,聽着葉宗淮叫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簡簡單單,柳樹的柳,真假的真。
據說她出生的時候,她爸想給她取名柳珍,有珍珠,珍寶的美意。好在媽媽死活不同意,說太土了。夫妻倆小吵了一架,為了達成一緻,最後把珍字改成了真,取返璞歸真的意思。
名字是父母對孩子愛意的表達。從小到大,柳真一直喜歡聽别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總會笑着回上一聲“哎”。
可這簡單的名字此時此刻從葉宗淮嘴裡說出來,卻讓柳真不敢回答。
“柳真。”葉宗淮又喊了一聲。語氣雖然輕了幾分,但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大有柳真不答應就繼續叫她的架勢。
“嗯……”柳真含糊不清地“嗯”了聲。
她能感受到葉宗淮身體壓過來的重量,能感覺到自己心跳聲快得像打鼓。
高中三年還有高考畢業後的兩年,他們的生命裡,曾一起度過五年的時間。她對他比對任何一個人都熟悉。柳真太知道葉宗淮每一個動作代表的意思。她也知道,她隻是一個嘴硬的人,心裡完全沒有辦法拒絕他。
唇與唇相貼。
葉宗淮的親吻不似年少時的羞澀觸碰,猶如狂風急雨般朝柳真打來。
柳真感覺自己就快要呼吸不過來,她隻能抓緊身前人的衣袖,拼命地從他那汲取氧氣。
葉宗淮把這當做是她的準允,更加兇狠地進攻和侵占。
溫和一詞與他從不相幹。
他從認識柳真開始,便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好像對這個世界任何事物都不在意,有一種超脫世界的孤傲。又好像對這個世界什麼東西都很在意,有一種盡在掌握的操控。
他貪戀她身上永遠陽光溫暖的氣息。
不曾被太陽照耀過的人,得到了一點就要全部。
恍惚中,柳真想起高一的時候。
因為誤會葉宗淮吃不起飯,她自掏腰包熱心地幫“吃不起”早飯的葉宗淮帶了兩個月的早飯。
當然為了不傷害葉宗淮的自尊,這件事她誰也沒告訴。
哪怕是有關系好的同學問起,她也隻是說葉宗淮給了她早飯錢,讓她每天帶早飯。
葉宗淮一開始總是顯得抗拒和不耐煩,經常冷笑着罵她:“多管閑事。”
柳真還氣沖沖罵過他不識好歹。
但這樣的次數多了,葉宗淮也就随她的便。
她每天早上在他課桌肚裡放什麼早飯,他就吃什麼。
柳真偶爾也能得到這人的回報,有時候是她值日的時候,葉宗淮罵罵咧咧幫她提水桶倒垃圾。
有時候是上體育課的時候搶運動器材,葉宗淮能仗着他個子高,幫柳真拿到最好的那副羽毛球拍。
于是柳真知道他并不是像他表面那樣冷漠。
明川中學體育課是要求必須穿運動裝校服的,葉宗淮一連被老師說了好幾次就是不穿,結果被派到太陽底下去罰站。
熱辣辣的太陽曬得人熱汗直流,葉宗淮站在那曬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愣是一聲都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