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亂跑,我是來找你。。。” 話剛出口,袁綽一下子頓住了。。。自己來找的是樂女阿曼,不是眼前這個少年。
面具後的雙睛閃出一絲明亮的火花,似乎含着笑意。
“你是因為這洞箫聲才來的麼?”溫柔的聲音壓得很低,卻越發讓男子的低沉渾厚充斥在喉音中。“小妹妹,你能聽懂這首曲子麼?”
這句話勾起了袁綽的驕傲,她把頭盡量揚起,盯着皮面具兩隻孔洞後面的眸子,一字一闆地說:“當然,詩經。小雅。鹿鳴的意境是宣王宴客的和諧熱烈,在空曠的原野上,一群糜鹿悠閑地吃着野草,不時發出呦呦的鳴聲,此起彼應,十分和諧悅耳。隻是。。。你的洞箫聲把空曠和廣闊的原野表現的淋漓盡緻,後面的麋鹿之鳴為何聽着歡快不夠,卻隐隐有些擔憂之情?”
皮面具後面的眸子眨了眨,星光愈發閃爍:“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小小年紀,如此精通樂律,伯牙子期之才!”
“我叫袁綽。”小女孩的得意之情藏不住。秀麗景緻的臉龐泛起一團紅雲,卻藏在笑顔如花之後。
帶皮面具的人沒說話,拿起長箫放在唇邊,一瞬間,大海攬波濤,高天飄流雲,乘風九萬裡,鲲鵬馭神龍。旋即,袅袅麗人來,款款複娉婷。。。袁綽閉着眼睛沉浸在美妙的箫聲中。箫聲平息了良久,袁綽的臉更紅了,她仰起頭,望着面具臉說:“這意境好似在诠釋《莊子·逍遙遊》”
那面具後的瞳仁裡光芒綻放:“果然是知音,《莊子·逍遙遊》:“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 不正是小姐?“
若是旁人,這句話似乎有挑逗之嫌,隻是這話從對面皮面具嘴裡說出,袁綽怎麼也不覺得對方有任何浪蕩子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