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陸蔓天天起早貪黑。
她基本上已經繞着風野分站基地的外圍走了一整圈,陸蔓擡起手腕掃了一眼,腕表上超市的檢測儀已經錄入了基地内路線和分布的全部資料。
基地内部核心區域隻有基地工作人員才能進去,陸蔓暫時還去不了,但這也足夠了。
陸蔓今天打扮的非常普通低調,不同的是,她在衣服裡挂了一個斜挎包。
道路兩旁的建築逐漸變得越來越破敗,荒涼,陸蔓帶着帽兜,灰黑色的帽兜和披風遮住了全身。
看起來陸蔓隻是在悶頭走路,其實她偷偷透過帽檐下的空隙觀察着周圍。
這裡就是波克特街,外圍居民的補給領取處。
基地内部人員的補給領取在基地内部區域,而所有基地外部人員唯一可以領取補給或生存物資的地方,隻有這裡。
這裡真的好荒涼啊......
陸蔓一路走來,這裡給她的感覺更像是被人遺棄的貧民窟。
表面上稱為基地外部人員,實際上,大多數都是些異能殘缺者,年老的人和沒有異能天賦的小孩,這些人換句話說,都是被淘汰的人。
白天裡,除了些孩子在街道間偶爾跑過,其他人都正在工作。
外圍居民中大部分人都從事着重體力勞動的活,他們每天的工作量非常大,因為這些工作可以兌換的補給非常少,所以他們幾乎沒有空閑的時間。
甚至很多人每天的睡覺時間隻有不到4小時,可盡管如此,他們可以拿到的補給依舊非常有限。
基地收留他們不受外面的異體傷害似乎就已經仁至義盡了,沒有人真正在意他們的死活。
陸蔓走到一處廣場,在廣場正中央有一座極為高聳的建築,周圍有不少防守機械臂和檢測頭。
陸蔓擡頭看了一眼上空巨大的藍色字。
看來,這裡就是所謂的“特殊補給領取處”了。
陸蔓推開玻璃門進去,裡面有不少人,但卻很安靜。
前面有四個不同的窗口,而每條窗口前都整齊的劃分着隊伍,持槍的防衛機器人随時在監控。
看到陸蔓進來,門口值守的人員,語氣很不善,大聲道:
“哎哎哎,往裡走什麼?還懂不懂規矩?”
他瞥了一眼陸蔓的打扮,手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把身份牌給我。”
身份牌?
陸蔓怎麼可能有這個東西,她試探的問了一句:
“大哥,我剛來,還沒有身份牌。”
“沒身份牌?”聽到這話,這人扯起了嗓子,聲音大了一倍,
“沒身份牌來領個屁的補給,滾。”
他的态度非常惡劣,聽到陸蔓沒身份牌,一句話都不想多說,擺手就讓陸蔓滾蛋。
陸蔓早就預料到這人的态度,壓下心裡的不舒服,緩聲道:
“别生氣啊大哥,我雖然沒有身份牌,但我有這個。”
說着,陸蔓掏出了一個瓶塞放在桌上。
看到瓶塞,看守的人這才從椅背上坐直了起來,伸手拿過了瓶塞端詳了起來,拇指摩挲過瓶底的印記。
這才開始正眼看陸蔓,目光上下打量着陸蔓。
“大哥,你看是不是可以通融這一次,我下次來給您把身份牌再補上。”
陸蔓的語氣充滿了讨好的意味。
這個瓶塞是陸蔓在離開酒館之時,酒保給她的。
确認瓶塞是真的,看守不動聲色的把瓶塞收了起來,
“看在這個的面子上,我這次就放你進去,但下不為例。”
雖然語氣還是很糟糕,但果然如酒保所說,看守沒有再為難陸蔓,他手邊的打印機很快打出一張卡片,扔給了陸蔓。
陸蔓接過卡片,立刻道謝着,排到了看守指的隊伍裡。
等看守的人不再看自己了,陸蔓剛剛谄媚的表情一下就垮了,她背過身狠狠撇嘴。
行啊,陸蔓,怎麼以前不知道自己竟然有演戲的天賦?
她這幾天為了打探情報,可謂是又裝崇拜又讨好,她賠笑都要笑到臉頰抽搐了。
陸蔓歎氣,算了,先不想這些了。
她前面排了三四個人,但是反觀其他的三條隊,每個都排了七八個人。
陸蔓有些奇怪,她偷偷打量其他的隊伍。
似乎隻有自己這隊前面幾人都是青壯年,另幾個隊伍裡夾雜着頭發花白的老人和一些抱着孩子的婦女。
看到陸蔓在看自己,他們迅速撇開了視線,似乎很恐懼和陸蔓對視。
快排到了,陸蔓聽到旁邊隊伍窗口似乎有些争執。
“拿着你的補給快走!别擋着後面的人。”
窗口裡的人皺着眉,語氣很差。
站在窗口前的是一個胳膊打着繃帶的中年男人,他另一隻手緊緊捏着補給的袋子,粗糙的手上滿是鼓起來的繭子和傷痕,他一臉病态,嘴唇都是幹裂的口子,他忍住恐懼,大着膽子懇求道:
“大人,這補給太少了,這不應該吧,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你之前工傷花掉了不少分值,加上你曠工這幾天工廠損失的扣除,這個月補給就這麼多。”
窗口的人随意地翻了幾頁記錄,敷衍的回答着。
看他還賴着不走,窗口的人懶得和他廢話,威脅道:
“愛拿拿,不要就滾蛋,有的是人要。”
說着就要招呼警衛機器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