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怪魚的屍體化作塵埃又散作靈力,隻剩下一根帶着個燈的魚骨。這東西看起來有大用處。雖然這燈現在不亮了,柳萱也舍不得把它融煉為靈氣。
良久,不遠處的怪魚再也沒有動彈一下。柳萱的神識探查過,發現它真的是死透了,這才放緩心神。
原來這種怪魚的軟肋真的就是頭上的多長出來的魚骨!
柳萱細細回想方才的打鬥,發現它們每每行動間總是運用舌頭和利齒出擊,攻擊時保持頭上的魚骨遠離敵人,雖然沒有刻意藏着掖着,但的的确确是避開了魚骨的位置。
她摸摸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心中卻暗搓搓地盤算着:日後一定要用這條消息狠狠敲陸無鳴一筆。
再用神識探查過周圍,除了來撿便宜的小魚小蝦外再無威脅,柳萱總算是松了口氣,徹徹底底地放松心弦。
她癱坐在地上,探手向後揉了揉自己的背,雖然用靈力治療過傷處,但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總覺得還有點疼呢!
緩了緩,她看着遠處被各種魚蝦圍住的怪魚屍體,連忙起身遊過去,這可是她的戰利品,怎麼能白白被它們吃掉呢?
這怪魚的生命力如此之強,污染畸變的地方卻大都在表皮上,内裡的肉說不準還能吃呢。即便是人不能吃,也可以抽取生命力給姥姥保養身體,順便……
順便還可以給陸無鳴治一治腿。
這可不是柳萱濫好人,而是為了多一些籌碼。再說,陸無鳴渾身紫氣,伴有功德金光,說明這個人是個好人。一個好人,好官,還是多活幾年的好。
柳萱不過是擡擡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很樂意結個善緣的。
抽取生命力宜早不宜遲,要趁着怪魚剛死才好操作,時間久了靈魄散了,屍體就隻能化作靈力了。
她将短劍召回來,化作手镯戴回手腕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損傷,這才放心。
柳萱左右看看,發現這裡别的沒有,碎石磚頭倒是很多,正好合用。
磚石瓦礫是土屬性的,玉的本質也是土元素。石頭經過高溫高壓或者化學作用,經年累月後轉變為玉,說明玉其實也就是一種石頭。
而柳萱的功法,恰恰就能縮短石頭玉化的時間,促成這種轉變發生。
她擡手一招,遠處大量的碎石瓦礫就飛向她。她擡手打出一道靈力将其擊碎、揉搓成粉末,随後将粉末混合海水,像捏泥巴一樣捏成一個個小瓶子的形狀,轉眼就捏出十幾個。
緊接着,柳萱又引導體内的靈力附着在小瓶子表面,運轉功法,期間她不斷粉碎土石融進去,并施法來轉變其性狀。不多時,一堆泥瓶子就變成了石頭瓶子,在融合大量的土石粉末後,漸漸的又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白玉瓶子。
柳萱再打出一個手訣,收了功法,又以指尖為刃在每一個白玉瓶子上篆刻了保溫保鮮的符咒。
她在修仙界經常搞這一系列的操作,手法熟練得很,造出一堆白玉瓶子也不過是十幾分鐘的功夫。
柳萱快走幾步來到怪魚的屍體旁邊,施法将另一條怪魚的屍體也移過來。那些圍繞着的魚蝦也沒浪費,她直接打包塞進空間裡去。各式各樣的都有,應該值不少錢吧!
她繞着兩條怪魚走了一圈,摸着下巴思考片刻,還是忍痛變幻出短劍來。柳萱摸了摸短劍,有一點點心疼。
可沒辦法,誰讓她手上隻有這一把兵刃,隻能委屈短劍當一回解剖刀了!
在修仙界的散修們不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基本的生活技能都是會的。處理獵物的手段,柳萱也算是精通。在修仙界難道還指望有人把獵物處理好了,再端過來給你嗎?
不存在的。
為了避免裡面的魚肉被惡水污染,柳萱撐起一個足以囊括兩條怪魚屍體的靈力罩,把靈力罩裡的海水也都隔絕出去,營造出一個無水的環境。
一切準備就緒,柳萱一手握劍,另一隻手拎着怪魚,她從頭上魚骨的位置下刀,破開一個口子,慢慢地将一整張魚皮剝下來。
她拎起……沒拎起來,太大了這張魚皮,将魚皮展開放在地上看了看。很好,手藝沒生疏。随即她打了個不響的響指,魚皮就化成一塊中品靈石。
至于響指不響肯定是因為她身處海底,水流聲掩蓋了響指的聲音,怎麼會是她個人的問題呢?
她看了看這去掉魚皮的魚,又将怪魚頭上的魚骨帶燈收進空間,随即一片片的片下來,外面的肉也有些發黑,顯然污染值超标,不能食用。
這魚大得很,她下刀也沒有太細膩,直接厚厚的一層削下去。這些不能吃的魚肉和顔色比較沈的魚骨,都被她抽取殘存的生命力,化成淡紅色的膠狀液體收入白玉瓶中了——這就是生靈液。
一片刀光劍影後,剩下的完全沒有一點兒黑色的魚肉隻有三十幾斤,對比怪魚幾百斤的體重真是少得可憐。
不過,柳萱不挑,有總比沒有強,她都好久好久沒吃過肉了。
現在想想自己在修仙界時,修煉到元嬰後就辟谷是多麼大的錯誤,她錯過了多少人間美味啊!
另一條魚也如法炮制。由于耽誤的時間有點久了,這條怪魚抽取出的生命力隻有上一條的一半。
即便如此,柳萱制造的十八個瓶子還是裝滿了。同時,她的空間裡也多了近七十斤可以食用的魚肉。
柳萱美滋滋地在附近轉了一圈,神識也多次探查過,沒再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決定離開了。她遊到海面上看了看天色……嗯,雨還在下,看不出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
她探出一個腦袋,在海面上極目遠眺了一圈,隐約看到一個方向有什麼東西浮在水面上。
柳萱一個猛子又紮回海水中,循着那個方向遊過去。
果然是昨天見到的小島。
她上岸後依舊用靈力罩住全身。今天的雨可真大,像是天漏了一個窟窿一般,下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