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進城後先去登記處做了入城登記,領了身份牌和東嶽城居住手冊,以及分配到的臨時住所,和200枚黑币,她跟母親一人分到了100百枚。
臨時住所隻有兩個月的免費居住權,後面就需要自己繳納租金,每個月需要交付20枚黑币作為房租。
陳白仔細觀察着手中的黑币,黑币是由極其珍貴的黑木制作而成,而黑木是做黑甲的原材料,現在黑木已經變得極其稀有,而且很多都生長在兇獸橫行的絕壁上。
黑币極薄,指甲蓋大小,成圓形,中間開着一個圓形小孔,用繩子串成一串,陳白拿在手中掂了掂,很輕。
陳白将黑币仔細的收了起來,然後出了登記處,将手中的居住手冊翻到最後一頁,上面附了一張東嶽城的地圖,她仔細的在地圖上尋找,在東嶽城靠近東邊的位置,畫着一個标志性建築,寫着東嶽城醫療院的字樣,陳白一直壓着的嘴角終于松了下來,俯身在陳玟的耳旁輕聲說道:“媽媽,我們到了。”
“孩子,你母親情況很糟糕,我們能做到的就是維持現在的狀況,不讓心髒中的魂珠繼續破裂。”滿頭銀發的老醫者看着坐在對面的陳白,歎了一口氣,“但維持魂珠不再繼續破裂最主要藥材就是護魂草,而護魂草跟黑木一樣,生長在絕壁之上,及其珍貴。”
老醫者看着陳白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來,作為醫者,心理也不好受,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建議:“雖然我們東嶽城常年開采護魂草,但是護魂草極其難尋,跟外面比起來價格雖低一些,但是一株也需要500黑币,你母親是B級覺醒者,而且已經到了B級的頂峰,需要的護魂草更多,十天一顆,一個月下來也需要三顆,孩子......還是放棄吧,你承受不起的。”
陳白沒有吭聲,而是取下了自己背在身後的武器匣,将一根帶着黑色握把的短棍抽了出來,短棍是拼接而成的,頂端和握把都是用黑木制作而成。
陳白将短棍和兩串黑币都推到了老醫者面前:“這些可以管多久?”
老醫者沒想到眼前這孩子如此堅持,也沒有再說什麼,他該說的已經說了,病人家屬不放棄,作為醫者隻能尊重家屬的意願。
老醫者将短棍拿起來仔細端詳,雖然他不懂武器,但是也不由得感歎,這根短棍的做工很是精細,拼接處牢固密實,沒有一絲空隙和裂縫,整個短棍打磨平滑工整,而且及具美感。
不過最終衡量其價值的是短棍上銜接的兩截黑木:“孩子,你的這根短棍,加上這兩串黑币,可以換取三個月的治療費用。”
“我會盡快湊齊下一次的治療費用,還請對我母親的性别保密。”陳白起身向銀發老醫者深深的鞠了一躬。
陳白從醫療院出來,背上背着一個大包,武器匣被斜挎在前面,同時,手上提着一個木質工具箱,這是她全部的家當,雖然老醫者說沒有康複的可能,但在陳白看來,媽媽隻要可以維持,不繼續惡化,對她來說就是好事情,就有希望。
再次拿出東嶽城居住手冊,翻到最後一頁,在地圖上找到臨時住所的位置,也在東嶽城的東邊,名字叫做臨時居住區第六區,距離東嶽城醫療院位置不是很遠,自己以後過來看媽媽也會更方便一些。
陳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七天時間,離開居住的山洞,進入廢土上最大的黑市—湯城,用她那把黑木做成的匕首,換了一株護魂草和一個消息。
黑市的醫療師告訴她,為了維持他母親體内的魂珠不再繼續破裂,需要大量的護魂草作為藥引。
而黑市的護魂草稀缺,基本在黑市上出現一顆,就會被買家迅速高價買走,隻有前往東嶽城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于是陳白開始争分奪秒,日夜兼程的向着東嶽城的方向趕,極為小心的避開出沒于廢土上的兇獸,避不開的,就直接硬上,終于托着一身傷,在七天有效期内來到了東嶽城。
東嶽城是江陵國的一座邊城,東嶽城的最東邊,分布着大面積的懸崖絕壁,上面生長着黑木和互魂草,而出沒在懸崖絕壁上的兇獸,定期會被被東嶽軍派兵清理。
東嶽城的黑木和互魂草一直有着穩定的産量,所以陳白才可以用一根拼接的短棍和兩百黑币換來母親三個月的治療期。
陳白沿着地圖上的路線走,期間也遇到不少同她一樣拿着地圖行走的入城者,偶爾有小隊的城防兵走過,比較死角的地方,隐約會看到人影出沒,深巷之中時而傳出打鬥聲,求饒聲。
陳白目不斜視,暗中加快步伐,右手已經不着痕迹的放在了武器匣上。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小子,識相的就别出聲,不然老子廢了你。”
陳白停下來,轉過身,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名滿臉兇相的大漢,兩人看陳白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雞仔一樣,接着一人熟練的說道:“身上的東西都扔在地上,就可以滾了。”
那兩人見陳白沒有任何反抗的将手中提着的木箱子放在地上,又取下了原本背在背上的大包,就隻剩下斜挎在身前的武器匣:“挂在身上的長匣盒,是武器匣?你這弱不拉幾的,留着也浪費,聰明的趕緊給扔在地上!”
那兩名大漢看陳白,眼神,語氣中全都是輕視,在他們的意識裡,陳白是絕對不會反抗的。
即使是陳白最後掀起眼皮冷冷的看向他們,兩人也隻當作陳白不甘心将東西交出來,卻又不得不交出去,那種恨他們,卻又不得不屈服,兩人惡趣味的笑出了聲。
直到一抹寒光閃現。
“你小子……是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