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吳翡躬着背,雙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來回的搓着自己的手臂,大半夜的,即使氣溫不低,涼風一吹還是怪冷的。
吳翡因為陳白的那句:等會找他有事!
一等就是大半夜,雖然人家的本意是,讓他幹自己的事情,該睡覺睡覺,需要他做事的時候,自然會找他,但是吳翡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心裡一直想着,是需要自己做什麼事情?雜七雜八的想了很多,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讓自己大半夜的守在公共洗浴間的大門口。
吳翡自認為自己應該有作為小弟的專業素養,老大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該問的一個字都不會問,所以認真的守在大門口,一個地兒都沒有挪一下。
“好了,走!”陳白的聲音打斷了吳翡亂飛的思緒。
“……哦,好……好好!”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比自己矮了将近大半個頭的自家老大,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整個人處在宕機狀态。
“走!”陳白再次說道。
“好好,來了!”吳翡察覺到陳白臉色變得不好起來,聲音也比之前更冷,猜測是因為自己剛才的失态,傻傻的盯着人家的臉看,不免在心中懊惱,才剛坐上小弟的位置,就惹得老大不痛快,暗自下定決心,今後一定要察言觀色做到位。
吳翡見着陳白已經走了一段距離,趕緊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搶在陳白伸手前,給陳白開了宿舍的門。
直到躺在了床上,吳翡的心仍舊久久不能平靜,在黑暗中,眼睛不自覺的朝着對面床鋪看去。
借着窗外灑進來的月光,吳翡可以看到對面床鋪上隆起的一團,以及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而觸手可及的位置,放着他的武器匣。
吳翡的心裡不知怎的,無厘頭的冒出一句話:長了那樣一張臉,确實需要時時刻刻提防着。
然而這樣想的吳翡,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合理之出,他似乎忘了,陳白是一名男子。
朦胧的月光下,吳翡轉過頭,仍舊睜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目光是空洞的,因為此時他的腦海中,還在不斷重複陳白走出公共洗浴室的那一幕。
陳白不像其他男人一樣,穿着褲子裸着上身就出來,他将衣服穿戴得整整齊齊,一件淺灰色襯衣,藏青色長褲。
他一手端着洗衣盆卡在腰間,另一隻手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撩起一角,随意的擦着那頭黑色短發。
因為當時他第一次叫自己時,自己還處于震驚狀态,所以并沒有動,于是他叫了自己第二次。
而第二次叫自己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因為身高的差距,轉身回頭時,微微的擡起下颚,眉目上揚,讓自己看了個真切。
杏眼、薄唇,不同于大多數男性那般,面部線條分明,而是輪廓柔和,清麗,臉頰上還有幾道剛結痂的擦傷,再配上單薄的身形,給人極大的視覺沖突感,太能激發起男人内心的保護欲。
可是這種保護欲,同他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意相碰撞,又給人一種極強的距離感和征服欲。
吳翡一晚上都在胡思亂想,睡得迷迷糊糊,早上起床的時候,眼底都有了一圈烏青。
反觀陳白,似乎睡得還不錯,昨天初來時,帶着的那層疲憊感已經沒有了。
現在正端坐在床沿,手中拿着一節白樹杆子,一口一口的咬着,整張臉面無表情。
雖然昨晚已經被陳白的美顔沖擊到,但是今天再看,仍然移不開眼,因為自己的失态,直接被陳白甩了一記眼刀,說好的察言觀色又以失敗告終。
“老大,實在是你太招人……不,我的意思是太招人嫉妒了,咋長得這麼好呢!”吳翡趕緊笑着打哈哈,結果又差點說出太招人了的話,他的冷汗都吓出來了,因為他看到陳白的手已經放到了武器匣上了。
陳白不再理會他,背起武器匣起身往外走,吳翡見狀,趕忙起身跟了出去,走了兩步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腿受傷了,又緩了下來,習慣性的一瘸一拐,隻是走了兩步又發現不對勁,他的腿怎麼不痛了。
吳翡大喜過望,沒想到陳白給他的藥,療效如此之好,曾經擋在自己眼前的烏雲煙消雲散,吳翡整個人都變得明亮起來。
看着陳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吳翡趕緊大步跟了上去,路過張大勇幾人時,發現他們身上又添了新傷。
不用想就知道,一看就是被陳白揍的,原因肯定隻有一個,跟自己一樣,情不自禁就陷入了美色之中,然後就被揍了。
想到這裡,吳翡心裡就喜滋滋的,自己隻是被瞪了一眼,而張大勇他們卻是被狠狠地揍了一頓,這差别待遇可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吳翡出門時,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威脅到:“再看,就挖了你們的眼睛!”
完全是把狐假虎威發揮得淋漓盡緻。
緊接着快步追上了陳白:“老大,你等等我呀!”
陳白下着樓梯,用餘光掃了一下吳翡的腿:“回去呆着,有事我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