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我先來,剛才……睡着了!”陳白略微停頓的說道。
“聽到沒有,他剛才是睡着了!太累了,睡着了!”陳白的話一出,張洛風就立即将陳白的話接了過來,并自己渲染了一番。
“呵,那還是我們吵醒了你,是不是還應該給你說聲對不起!”紀莫羽冷笑一聲,他看着那狼狽至極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深處的厭惡,“這蹩腳的借口,也隻有張洛風才會相信,我們是在荒漠中,不知何時會出現什麼兇獸,而且還是在水裡睡覺!”
“你……”張洛風一時卡殼了,絞盡腦汁,也不知道怎麼接話,隻好看向眼前一身狼狽的陳白,希望她能再說出一些什麼合理的理由出來。
而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質問道:“小婉剛才被吓到,是因為察覺到有人在……小婉的……的脖子上……”
這道聲音正是紀欣悅的,此時她護着顧婉,而顧婉,似乎是因為紀欣悅再次提起剛才的那段經曆,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老顧...你别...”張洛風一見顧婉哭就慌起來了,經過那件事後,顧青塵最是護着顧婉,哪能讓顧婉受這樣的委屈。
顧婉一哭,張洛風心裡就想着:完了!陳白死定了!
他的身體已經先行一步,擋在了陳白的前面,心裡想着,不管怎樣,他還是想聽陳白怎麼說。
“是蛇!”陳白并不想同這些人糾纏下去,從那個人掐住自己脖子那一刻開始,陳白就明白,自己被當做了見色起意之人,她一直想作出解釋,但是整個人一直都不在狀态,胸腔内那撕裂的痛,還清晰的刻在身體上,整個人的精神狀态,極其混亂。
她的整個身體裡一片喧嚣,在外反應變得遲鈍,在面對殺意,質問,自己無法第一時間作出回應。
陳白聽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聲,她再次察覺到了殺意,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心裡告誡自己:不能死,一定不能就這樣死去!
如果她死了,她的母親也會死的,陳白像是溺水得救的人,腦海中所有喧嚣嘈雜被迫褪去,啞着嗓子說:“她的驚呼聲,我醒了過來,發現一條蛇覆在她的脖子上。”
“蛇,哪裡有蛇,你就繼續編吧!”紀莫羽再次冷笑一聲,對于陳白的話,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就在你的身後。”陳白冷聲說道。
“哪裡,我怎麼沒有看見?”紀莫羽在水中轉了一圈,“你現在是不是又要說它已經遊走了?”
“紀莫羽,不要動!”紀雲宵忽然壓低聲音喊了一聲紀莫羽的名字,聲音中帶着明顯的緊張和害怕。
紀莫羽聽出了紀雲宵聲音中的不尋常,整個身體都僵住了,雖然極力的控制,但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整張臉也變得慘白。
紀雲宵用眼神示意紀莫羽不要亂動,便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着紀莫羽身後走去,紀莫羽的身後是成片倒下的水草。
折斷的水草中,夾雜了很多紅色的小花,它們一朵壓着一朵,漂浮在水面上,而一處紅色小花中,一條布滿鮮紅色鱗片的細長尾巴露了出來。
而這條還沒有筷子粗的尾巴,卻讓在場所有人到吸一口涼氣。
那是一條奪命紅蛇,衆所周知,被奪命紅色咬傷,傷口周圍的皮膚會逐漸潰爛,三天内,蛇毒會侵襲全身,最終在極度痛苦中走向死亡。
這種奪命紅蛇,又有人稱作奪命紅,身形細長,身形跟一根筷子差不多,它們仗着自己身形細小,最是擅長僞裝和偷襲。
“哥,我怕!”紀莫羽聲音都跟着哆嗦起來。
“你腿别抖!”紀雲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紀莫羽因為雙腿不受控制的抖動着,導緻他周圍的水也跟着輕微蕩漾起來,那條被蓋在那些紅色小花中的奪命紅蛇,身體似乎也跟着水波動了一下。
其餘幾人的目光都放在那條奪命紅蛇上,以防紀雲霄失手,可以第一時間補刀。
“已經死了!”陳白沙啞着嗓子說道,手放在太陽穴上按壓着。
紀雲霄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陳白,握住匕首,狠狠的朝着奪命紅蛇的尾部刺了下去。
瞬間奪命紅蛇的的身體就陷進了水中,緊接着,紀雲霄左手抽出另一把匕首,也跟着狠狠的刺入水中,紀雲霄凝重的表情開始變得疑惑。
他将兩把匕首從水中抽了出來,又手的匕首上挂着一節奪命紅蛇的蛇尾,而左手的匕首上空空如也。
衆人注意到,那些漂浮在一起的鮮紅色小花也随着激起的水花散去,一節細小的紅色蛇頭連着一段蛇身,随着水波一起一伏着,蛇頭已經被利器刺穿。
“我就說是誤會!”張洛風看着比陳白本人還要高興。
隻是一時之間沒有誰搭理他,大家似乎都對現在的場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場面一度有些過于安靜,隻有張洛風張揚,肆意的笑着。